白琦耳朵竖了起来:“听起来老爷爷您对五教八派很了解哦。”
单问心苦笑一声:“何止了解,老头子以前就是其中一员。”
白琦见他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忙打断道:“等等!这里不适合讲故事,等我们找个好地方!”
单问心和烈秋阳都不明白白琦这是什么意思,只有明夏无力扶额。
白琦分明是觉得讲八卦需要八卦氛围。
明夏在车库里找到晕过去的保姆司机等人,一人喂了颗定神丸,让救护车一起带去医院,便跟着白琦去了她所谓有八卦氛围的地方——明夏的家。
等车停在自家楼下,明夏才知道白琦说的是自己家,疑惑不解:“为什么我家适合讲故事?”
白琦理直气壮:“当然是因为夏夏厉害啊,夏夏家就是鬼见愁。”
单问心和烈秋阳竟然也点头赞同。
明夏摇摇头,放弃和他们争辩。
白琦在小区门口买了鸭货,炸串,烧烤,小龙虾,水果捞,也不嫌沉,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跟着他们一起上楼,一进门就直奔冰箱。
“我给你们做白白特制饮品,等做好了,单大师就可以开始讲啦。”
单问心看着白琦忙忙活活,买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一张常年带笑的脸上浮现出疑惑,问明夏:“白小友这是在干什么?”
烈秋阳也好奇的看过来。
明夏木着脸说:“你们就当她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吧。”
烈秋阳点点头:“懂了,就和点穴超度之类的差不多。”
明夏抬眼望天。
那可差的太多了。
白琦做好饮品,见明夏把所有吃的都拨了一部分出来,疑惑道:“夏夏你这是干什么?”
明夏面不改色扯谎:“供奉路过的鬼神大人,求他们保佑我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哦哦!”
白琦想能让明夏供奉的鬼神一定很厉害,便跟着拜了拜,单问心和烈秋阳对视一眼,都没戳穿。
明夏分出来的东西分明是给鬼使吃的,那鬼使身上还贴着美食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一切准备妥当,白琦让三人盘腿坐在地上,围着茶几坐了一圈,茶几上是各色小吃和白白爱心饮料,她看向单问心,兴奋道:“可以开始啦!”
原本想到这些过往,单问心的心情是很沉重的,但现在,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沉重,就像在讲……八卦一样。
单问心摇摇头,把这些奇怪想法从脑海里晃出去,缓缓讲述起来。
“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有些玄学天赋,被九玄真人收为弟子,成了道德派的大师兄。
玄门分五教八派,分别是:全真教,天一教,茅山教,崂山教,闾山教和道德,天赋,灵宝,正一,清晖,净明,玉堂,天心八大派。
我师父九玄真人是道德派的掌门,术法修为和声望都居于八大派之首,五教则以全真教燕家为首。
我们一派一教修行本源不同,门下弟子常有争斗。
这在玄学界本也属正常,即使出了人命,也只能怪对方学艺不精。
直到关猎出现。”
说到关猎,一向面色平和的单问心重重叹了口气。
白琦一边啃鸭脖一边听得十分认真,还能提问:“对对,关猎这个名字我听刚刚那些人说过,说他叛逃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单问心见白琦和明夏一个啃鸭脖,一个撸烤串,自己一个人苦大仇深的好像个大冤种,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也拿起个锁骨,还递了一个给单秋阳,讲述的语气也变了。
“说起这个关猎那可真不是个东西!当初我和师父下山捉鬼回来,在山坳里发现他,那小脸冻得青白,眼看就没了性命,要不是师父大发慈悲把人救回来,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师父年迈,见他与玄门有缘,便让我收为徒弟。
我对他也算不错,法术咒语从不藏私,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省下来给他留着。
刚开始,日子过的确实不错,他在术法上的表现比我年轻的时候都好,连师父都常常称赞,我那时候别提多骄傲了,去哪儿都带着他,逢人便夸。
直到十年一次的玄门大比。”
说到此处,单问心的脸色阴沉下来,白琦忙递过去一杯青柠葡萄西米露,“您润润喉,慢慢说。”
单问心竟然真的接过来润了润,继续道:
“之前说过,各个门派之间常常会发生些摩擦,有时候甚至会出人命。
玄门大比就是一个比较正式的切磋场合,只要上了擂台,便生死有命,各凭本事。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会使出看家本领。
我们道德派和全真教不和已久,那次比赛,关猎正好抽到全真教大弟子,也是掌教的独子燕君峡,当时燕君峡已经年过三十,我对上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二十岁不到的关猎。
那场比赛我记得很清楚,关猎被燕君峡压在地上打,满身血迹,两条腿都被打断,他也不肯认输。
我和师父都很着急,奈何受比赛规则限制,实在不能出手相助。我叫他认输,可关猎是个倔骨头,被燕君峡用激将法激住,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输下台。
当时我都已经做好给他收尸的准备,因为我知道燕君峡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打击道德派的绝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