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就从地里现割,提前晒伤上个三五天,便也准备好了。
最后就是引燃干草的油。
陆尚说:“炒菜的油就行,要是实在没有了,用肥猪肉现熬也行,再不行就去镇上买,我给你们先把钱垫上。”
“不用不用,岂敢叫您破费——”村长连连拒绝,“村里还有两头猪,今儿就把这两头猪给宰了,到时就能炼出诅咒的猪油来了。”
陆尚点头,又是叮嘱一句:“等陷马坑快挖好了再杀猪,不然血腥味太大,就怕会激了狼群的凶性,还有猪肉也可以留一点,扔在陷马坑对面,好引它们往前。”
“好好好,我们都记下了。”
那位詹猎户又单独找陆尚问了一些细节,只可惜陆尚只知陷马坑的存在,并没有深入了解过,只能叫他们多凭经验来。
最后,詹猎户说:“陆老板不光给我们提供了维生的活计,还替我们想出制服狼群的方法,若是这次真能解了狼群之困,往后我老詹这条命就是您的!”
“不至于不至于,能帮到你们就好。”陆尚哭笑不得。
挖陷马坑需要三四天时间,后等着狼群进攻又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陆尚不可能陪他们守着,既是交代完了,便也该离开了。
他给了这些村民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半月之内还受困于此,只怕他便要另招长工,这事给大家说完,村民们也都表示了理解。
从平山村离开时,村里人还捧了两匹狼皮过来,都是仔细打理过的,回家裁剪缝制一二便是一件极好的狼皮衣了,冬天尤其保暖。
陆尚受了他们的心意,挥挥手,赶车离开。
这么长时间以来,陆尚还是头一次在外过夜,之前还不觉如何,这出去了一晚上,他才琢磨出几分思念来。
他不想细究到底是在思念谁,便一律归咎于家。
想家嘛,人之常情罢了。
等陆尚回到塘镇,又是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他赶紧去车马行还了驴车,管事看他安全回来,无论真心还是如何,很是松了一口气。
管事送他离开,少不得念叨两句:“陆老板眼下家庭美满,事业顺达,何必亲自往那等穷乡僻壤里钻,这也就是运气好,没碰上什么东西,万一真有什么事,便是不为你自己,也该为家中少妻考虑考虑吧。”
陆尚不欲与他争执,只好点头应下:“是是,您说的是,这次是我冲突了,往后再有什么打算,一定仔细思量。”
“诶这就对了嘛!”
从车马行离开后,陆尚顺路去了观鹤楼一趟,他这两天不在,将生意全交给底下人,这回来来反倒扑腾起心来。
福掌柜听说他来,特意出来见了他一面。
听陆尚问及这两天的货物,福掌柜才知道原来他出门了一趟:“怪不得我这两日没见你来,原来并没有跟着物流队走啊。”
“哈哈哈都好都好,送来的蔬菜和鱼都新鲜着,厨房用着挺好,便是客人都说,今天的鱼格外大呢!”
“你手底下那个管事的是谁?我瞧着他倒是个盯事的,往后陆老板要是有事要忙,将这生意交给他看顾也还算行,我瞧着他管上货卸货都仔细,跟干活儿的工人们也还算谈得来。”
“没耽误了您的生意就行。”陆尚笑道,“您说的那个管事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上回乔迁宴上您还见过他吧?”
福掌柜想了想:“好像是吧。”
陆尚又问了问店里的新菜情况,上回店里的厨子只跟他学了糖醋鱼和酸菜鱼的做法,这段日子新菜卖得挺好,福掌柜便想再添两道菜。
陆尚爽快应下:“那好,等明天送货来的时候,我再来教两道。”
“好好好,辛苦陆老板了!”
离了观鹤楼,陆尚终于能直奔家里去。
只是从观鹤楼到家这一路,他几次停下,在街上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或者觉得姜婉宁会感兴趣的,总要买一些。
等他进了家门,已然是左右手全拿满了。
姜婉宁听见声响出来,刚出门就被陆尚喊了一声。
陆尚举起手里的东西:“阿宁快来,我给你买了吃的,还有新鲜的梨子,这边还有两个香囊,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婉宁才张口,陆尚便走到了她跟前来,不由分说地给她展示着手里的东西,找香囊时还顺手给她喂了一枚梅子干。
姜婉宁:“……”
持续了两天的担忧骤然落了空,她忍不住笑起来,弯腰帮他一起整齐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还有那两匹从平山村带回来的狼皮,姜婉宁本想做两件皮衣,打算等冬天穿,可陆尚想起那做针线时被戳破的手指,想也不想就把狼皮抢了过来:“不行!”
迎着姜婉宁满面的错愕,他磕巴道:“我是说、我是说这两件狼皮不好,咱不要了,赶明儿给卖了吧,以后有好的我再买给你。”
这毕竟是他带回来的东西,姜婉宁便是有些惋惜,却也没再讨要。
为了庆祝陆尚回来,两人一起下了厨,做了整整五道菜。
陆奶奶回家看到桌上摆着的大荤,还以为家里又要来客人了。
客人自然是没有的,这些菜只他们三口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