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舞台三边荧幕，中间最大的荧幕是樊暨的脸，他脸上还带着跳舞过后迸发的汗珠，拿着话筒正在说着感言，眼睛亮的像是有星星。
孟沁从两侧的荧幕上看见自己略带错愕的眼神，随后就听见主持人cue了她。
“早就听说樊暨的经纪人‘明明可以靠颜值出道，却偏偏要用才华做幕后’，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我可算大开眼界了，原来好看的人都是凑一块儿玩的。”
主持人开了个玩笑，现场被樊暨的发言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粉丝也都被逗笑了。
场馆内气氛热烈，摄像镜头始终没有移走，周围也不断有粉丝侧目朝这边看，孟沁不是很喜欢这样，但还是对着镜头淡淡微笑了下，比了个很棒的手势。
樊暨接着就又笑了，一双瑞凤眼笑起来眼底有小小的卧蚕，眼睛像是装满了星星。
粉丝再次被这个笑容点燃。
“啊啊啊啊啊啊啊樊暨樊暨！”
“我死了呜呜呜呜为什么笑的这么甜！”
“樊暨，给我笑，啊啊啊啊啊什么都给你。”
“……”
镜头被移走，孟沁松了口气，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就算节目录制在半小时内可以搞定，今晚也去不了陆之珩的接风宴。
她还得把樊暨送回公寓。
樊暨的咖位不够，因此公司还没有安排专车接送，一直以来的各种工作车子都要提前和公司申请，可今晚上公司的其他空余车辆被临时调用，便只能她这个经纪人负责将人送到家。
而接风宴的地点和樊暨的公寓，一南一北，来回要一个多小时。
孟沁抿了抿红唇，还是进了微信，找到了陆之珩。
陆之珩的头像很特别，第一眼看过去纯粹的一片黑，可若是点开头像放大看，就会发现里面有个蹲着的小男孩盯着地上生长的一朵被黑暗遮挡住，颜色并不十分鲜艳的小花。
这个头像藏着的秘密大家最开始都不知道，许灼还经常说陆之珩没劲，连个头像都黑漆漆的，一直到后来偶然发现以后，许灼就天天嚷嚷了，追着喊陆狗，又骚又狗。
孟沁想起以前的事，没忍住笑出声，后盯着空白的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又删除，手指下意识的往上拉，才发现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陆之珩联系过了。
她的手机定期清理，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全都被抹去。
【之珩，欢迎回国。今晚工作结束太晚了，很抱歉没能过来，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发出去的消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孟沁苦笑了下，心想，果然时间还是会拉远人的距离的。
现在她和陆之珩说话，都带着工作里的官方语气。
*
嘉裕年华，vip包厢内。
服务生已经来送过一回酒了，她敲了敲房间门后进来，低着头将酒放在桌上。
饶是被经理耳提面命不准乱看，服务生在放好酒起身的时候还是没能忍住抬头瞄了一眼。
包厢内大约有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一对是情侣，男的面容俊朗，女的明艳的脸半掩在黑暗里，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正笑着和他说话。
服务生不敢再看，收拾了东西出门。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甜软清亮就落入了耳中。
“早知道沁沁不来，我还不如回家去陪若若，在这儿看你们几个大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怎么没意思，看小鲜肉啊。”许灼嬉皮笑脸的指着包厢内正在回放的《偶像之名》决赛，“今晚上C位出道的那个叫谁来着，就是孟沁那没良心丫头手里的艺人，长相十分受粉丝欢迎。”
说着，许灼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说：“之珩，你丫当初能想到孟沁这个臭丫头会去做经纪人吗啊？孟爷爷当初的设想是让她做顶级名媛来着，结果长歪了，大学读珠宝设计读了一半就悄悄跑去参加了华天娱乐的经纪人面试，现在孟爷爷看见沁沁就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她。”
“真打了吗？”
陆之珩稍稍坐直了身体，隐藏在黑暗里的俊脸也彻底的显露出来。
他五官漂亮却不显女气，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总散发着一种冷沉，眉宇间拢着的一股郁气和狠戾让人不敢接近。
“打了啊，那时候你大概读大二吧，她混到毕业以后就回去正式说了这件事，当时孟爷爷一棍子就敲在了她背上，我当时都快吓死了。你也知道以前那丫头有多娇气，那次愣是没吭一点声，我都以为打傻了好吗。”
“那后来呢？”陆之珩垂着眼睫像是不经意的问，可搭在沙发上的手却轻微蜷缩了下。
“后来还是妥协了呗，但是孟爷爷说让她浪子回头，所以警告我们不准帮她。”
许灼叹了口气，随后眼神又扫到不远处的屏幕上，上面回放的正是樊暨说完感言，摄像头捕捉到孟沁的画面。
许灼啧了声，“不过现在来看，那丫头还是挺会挑人的，挑的都是大众情人款。我家小乖诺上次还跟我说想要这人的照片来着，说笑起来眼睛有星星……这娘们唧唧的有老子帅吗？有老子骚吗？”
“……”
陆之珩没接他的话，视线落在屏幕上。
孟沁冲着镜头微笑，比了个很棒的手势，那个男人也笑了。
粉丝的尖叫声在耳边回荡，陆之珩眼神微暗，眼底的郁气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