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愣愣地点点头,这些计策什么的她不是很懂,但她听到洪运这个名字却皱了皱眉,然后貌似不确定地说:“洪运,我记得袁启和他好像认识。”
沈瑜与秋霜都去脂粉作坊与洪运打过交道,但香云只在铺子里看守,倒是从没见过他,现在提起这个名字,她才记起了这件事。
沈瑜听到这话微怔了一会儿,然后问:“他们俩交情怎样?”
“我记得不太清楚,以前他到袁家来过一次,不过后来就再没来过了。”
香云努力回忆了片刻,不确定地摇摇头。
本来想着如果袁启和洪运交情深得话,也许对找到洪运会有帮助,不过照香云这样说,沈瑜也便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
沈瑜和秋霜又同她寒暄了几句,而后出了香云家,回沈宅方向得时候沈瑜蓦然停住了脚。
这个时辰应该是下衙的时候了,她想去找陆琢一趟。
第75章
沈瑜到县衙门口得时候,看到差役正押着袁启从大堂出来。
袁启已经全然没有了那日的气焰,他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双手的手腕处戴着沉重的镣铐,默默跟在差役的身后朝一侧的监房走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丧的气息。
沈瑜突然想起他那日用剑抵住自己咽喉的时刻。
那份惊悸在看到他那一刻蓦然放大,她的心跳霎时加快,人也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蓦然后退,她的动静似乎引起了袁启的注意。
他突然抬头迅速朝沈瑜的方向扫了一眼,而后停住脚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差役在他前面不耐烦地催促:“快点跟上!”
他迟疑一瞬后收回方才的视线,缓慢挪动脚步向前方走去,没再朝沈瑜的方向望过来。
镣铐哗啦一响,是袁启走动时下意识抖动手腕发出的声音。
沈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手腕处。
其实距离这么远,袁启又穿着一身囚服,她本是看不清他手腕上有什么东西的,但脑子里总是影影绰绰地有些东西在提醒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阿瑜?”
是陆琢温润的声音。
沈瑜抬头看过去,陆琢刚从县衙大堂出来,身上还穿着青色官袍。
他着官袍的样子沈瑜只见过几次,现下看来,一身官袍尽扫他着常服时的温润气度,为他平添了不少威严。
沈瑜抿唇笑了笑,方才的惊悸顿时一扫而空,提起裙摆向他小步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
陆琢温声道。
他把沈瑜的手握在掌心里,稍用力握了握,碍于有差役在旁不好有亲密的举动,只牵着她的手并肩向县衙后院走去。
沈瑜过来是想要告诉陆琢自己脂粉铺的事。
但行走间她想起了香云说过的话,脚步蓦然一停。
“袁启认识洪运。。。”
她自顾自站在那里,眉毛骤然拧起,喃喃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琢脚步随之停下,捏了捏她的手心,问道:“什么?”
沈瑜揉了揉额角,然后下意识拉起陆琢的手腕看了一眼,修长白皙,很是好看。
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脑中遽然闪过一丝片段,是袁启挟持她的时候,她曾亲眼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副模糊不清的刺图案,而那图案的形状与洪运的一模一样!
再联想到香云说过的话,沈瑜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
“洪运是于表姐脂粉作坊里的人,他可能偷卖了我的脂粉方子,现下人已经躲了起来。”
沈瑜飞快地解释完洪运的事情,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袁启与洪运相识,而且他们手腕上都刺着某种图案,虽然那图案经过了处理看起来模糊不清,但我可以断定他们是一样的形状。”
她抬起头来看着陆琢的眼睛,眉毛不自觉轻轻皱起:“陆大人,这图案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说法?”
寻常人本就不会在皮肤上刺那些东西,而刺上之后又特意处理过,显然是想遮掩什么,况且袁启那一身功夫也不容人忽视,如此前后一联想,沈瑜不得不觉得奇怪。
陆琢听完这话,心中也有几分疑惑,他转身唤过不远处的一位差役,低声吩咐道:“去找刘长随,让他查清袁启手腕上那处标记是怎么回事。”
差役领命而去后,陆琢走到沈瑜的身旁,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后院处走去:“若是洪运偷卖了你铺子里的方子,你打算怎么找到他?”
沈瑜把派去阿方、阿然去北屏镇蹲守于表姐的安排一五一十告诉了陆琢。
陆琢闻言无声地扯唇笑了笑,看来她不仅经营铺子有声有色,处理起这等事来也是得心应手。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
沈瑜十分坚定地拒绝。
若是有人知道陆大人公为私用,也许以后会变成别人手中的把柄,难保不会对他的仕途造成什么影响,父亲当日担任知县一职时就曾告诫过家人这一点,沈瑜十分清楚。
陆琢私下帮她出主意可以,但若是无故动用官府的力量是万万不可的。
陆琢被她公事公办的模样逗笑了,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又问:“铺子里缺银子吗?”
“现下倒是不缺银子,只是要过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