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娇柔,带着一丝恃宠而娇,等谢星沉反应过来她是在跟他撒娇,廊下的风已经涌过了好几波。
他嘴角笑了起来,心里疼得不得了:“你就知道是给你的。”
小姑娘细细哼了一声,有一种吃定他的娇。
她突然肆意了起来,让他着迷得不得了,她是怕他担心,所以也活泼了起来。
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把他的心情放在心上。
谢星沉突然很后悔,没有把那几个人打到站不稳地板。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钥匙扣,肯德基超级限量版,宝可梦金属钥匙扣。
又拿出一本包装完好的书籍,又是一堆打印整洁的资料。
甘画看到谢星沉一堆一堆东西地拿出来,她去挡他穿梭在书包里的手:“太多了。”
谢星沉不仅打开了自己的包,也打开了她的包,将之前她没喝的营养品拿出来,开了一袋营养剂。
“喝了。”
谢星沉将营养剂的吸口凑到甘画脸边,甘画拒绝地侧开,谢星沉又凑上去,不容拒绝的口吻:“吸。”
那营养剂是企鹅袋的设计,通身乳白色,和酸奶差不多,标榜着易吸收和多种营养,口味是牛奶和麦香。
这种东西是孱弱的病人才喝的流体食物,她哪里需要啊。
可是看谢星沉的眼神说一不二的口吻,她只好把挂耳摘了,像是把玩偶拖进被子一样,口罩虚掩着,她柔嫩的唇凑上企鹅袋的吸口,细细地吸了起来。
谢星沉看小姑娘垂着眼睛乖乖吸补充剂的样子,喉咙咕噜咕噜微微起伏,心底有一种滋生的柔软。
她身上溢出香甜的气息,初认识她的时候只是觉得清新微甜,像是饱满的甜橘,接着是风中混着花香的甜意,现在却微微的有些奶味散发。
他喉咙痒得很,慢慢凑近了小姑娘。
发现谢星沉挨她很近,但是身体却没有沾到她,只是一只手老是玩她在石凳上的袖口,谢星沉抬头看她,细细捻着她的外套袖口,琥珀色的眸子比平常人要璀璨许多。
甘画脸颊一热。
谢星沉说:“今天帮你这么多,你的谢礼呢?”
甘画声音磕绊,“又,又没让你来,”她说完这个,觉得自己太不识好歹。
有些懊恼,小声问:“你想,要什么?”
她心里没底,觉得自己不能给谢星沉很好的。
谢星沉看到小姑娘气色很好,眼睛盈盈,像剪过秋水似的,他摩挲着小姑娘的袖口,一张口,是和他清俊禁欲神颜完全不一样的要求:“给我揉你的手。”
甘画脑袋懵了一下:“什么?”
谢星沉将食指探进小姑娘的袖口,指尖感觉到蹭过他的是细滑的手腕皮肤,他将少女的袖口往回一勾。
“不,不行。”甘画连忙将手心蜷了起来,掌心烫得颤抖。
谢星沉啧了一声:“反应挺快。”
小姑娘应对迅速,双手已经背到后背去了。
但是他又蓦的一笑:“但是我已经拿到了。”
他举起手指,一条带着兔子耳朵的橡皮筋挂在他手指上。
甘画睁大眼睛,赶紧看看自己的手腕,橡皮筋被偷走了。
“你,你拿女生的橡皮筋干什么呀?”她一紧张,声音都羞耻得发颤。
谢星沉干什么呢?他将橡皮筋凑到脸边,嗅了一下,对着甘画痞笑:“好香。”
“!”甘画蓦的站了起来,大脑充血一样,谢星沉吟吟看着她,她咬唇一跺脚,
“我不跟你说了。”
老师集合的口哨声响了,她抓紧书包肩带,急急地往操场的方向走,仿佛现在别说谢星沉挽留了,就是下红色的雨她都不会停下来了。
谢星沉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样子,哑声笑得厉害。
甘画燥得跑,没发现她旁边有个人看着她。
阮可晴看到甘画脚步又轻又急,掖到耳后的头发露出通红的耳尖,她紧张地缩起肩膀,背后绿植掩映处,少年肆意的笑着,眼神有明目张胆的宠爱。
阮可晴发现谢星沉发朋友圈了。
他极少发动态的一个人,
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GIF图。
幼小的灰色小企鹅低着脑袋,懵懂又憨气地快步往前走。
它莽莽撞撞,无知无觉,不知道注视它的人眼中充满了多少怜爱。
阮可晴的脸上浮现衰败的色彩。
*
市中心的一个高级俱乐部,日五位数的会员房间人声鼎沸,尖啸的犬吠掺在其中。
这栋独栋别墅的大落地窗开着,和花园衔接的部分挤满了人,为两只犬类的撕咬奋力鼓舞。
这两只犬种都是最凶狠的斗兽,狰狞的獠牙滴着口水,比特犬的主人陪在身边拼命叫喊,而罗纳威犬则是勇士般孤军奋战。
在玻璃的内侧,一个身形羸弱的少年坐在单人沙发上。
他的手臂瘦削,淡青色的青筋蛰伏在他半透明的皮肤下,细白淡青,如同妙笔丹青。
他的眼眶有长久熬夜的胭脂红,五官稠丽宛若戏子一般。
他骨架懒散,眉宇艳色冷淡,面色无波,两个青年从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少年的时候仍心有余悸。
谁能想到这么羸弱的一个少年,居然也在A市的官二代圈子越走越显眼。
祁默末正读高二,在他们一群人中是最小的那一批,但是如同深井无波,冷静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