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画更紧张了,抓着裙子的下摆强调:“我骑车还,还是可以的。”
声音软软的,借着风一吹,谢星沉四肢百骸都浸酥了,他笑了一下说:“要是你总是这么跟我说话,没准我还真的骑不动。”
甘画没听懂:“什么?”
谢星沉心里骂操,压下烦躁说:“‘小公主’骑什么车,到后面坐着。”
他踢高踏板,而且马上就要走了,甘画一紧张,“等等我嘛,”口吻都急娇了,赶紧跳上去侧边坐着。
*
车铃大响,自行车呼啸加快,郊区道上,车队一前一中一后驰行,穿过郊区导航要20分钟,他们要拼10分钟内到达,车队速度很快,花清野指着手机回头大喊:“纪律要来。”
花清野的声音快要被风吹散了,他帮纪律征求谢星沉的意见,但是谢星沉就没那么闲情逸致了,甘画听到谢星沉说:“让他滚。”
草茸茸大笑,花清野当场驳回了纪律来当跟跟屁虫的申请。
11分钟穿出市区,山道入口那里有个带着山地自行车的黑色身影,盛霄越过去,“嗨,跟屁虫。”
花草越过去,“嗨,跟屁虫。”
谢星沉越过去,咬牙切齿的纪律对谢星沉狞笑了一下,谢星沉也笑了,经过纪律的时候转个弯绕开一记飞踢说:“走啊。”
“你等着。”纪律上了车,跟在三辆车的最后。
谢星沉的山地自行车有安装手机支架,盛霄在充当着导航的作用,纪律包后。
但是纪律怎么会是个省心的主,甘画正用手把着风,突然感觉有个黑色影子袭来,“谢星沉。”
她赶紧提醒谢星沉,手抓住谢星沉的衣摆。
“妹妹坐好,我不想误伤。”纪律仗着硬件设施过人追上来,在他们旁边流氓一样跟着,“我今天要教训你的是男人。”
纪律狠狠说完踹了谢星沉的车头一脚,谢星沉避无可避,自行车大大跄了一下,纪律报复性大笑,“哈哈哈哈。”
谢星沉也笑骂起来:“操,你个孙子。”
纪律报了仇还要留下一记奚笑:“妹妹你男人不行啊,现在只能开这种车了。”
他稍微蹬几下,车子就甩出老远。
甘画被纪律说的那些话闹得脸燥,烦死了。
谢星沉像是知道甘画在想什么,悠悠说:“想不想报复他?”
甘画问:“怎么报复?”
风不小,像是裹挟着他们自成一个世界。
左边是山谷和河田,右边的高山和粗大树木,谢星沉载着她在山道上,时常有玉兰花落在路边,一两瓣落在谢星沉肩膀,谢星沉后颈发利索,脖颈到背部有两个荆突明显,甘画不由得看呆了。
谢星沉不知道她的视线,说:“那家伙待会一定会抽烟,你让他吃瘪。”
甘画被谢星沉了解纪律的程度逗笑了,清脆的笑声像转动的风铃一样。
谢星沉自行车的速度突然加快起来,快得像是之前都只是在闲庭信步,现在车速剧烈,不输赛车。
纪律放开双手在口袋掏烟,手拢着烟在风里点燃起来。
在这样的车速加持下要好一会点燃,他点了几下,终于窜起了一道火苗,他迎着风说:“没这一口精神不起来啊。”
惬意地将烟咬到火焰上,不知道有一辆自行车越过花清野,越过草茸茸,越过盛霄,直追他的车屁股。
他的烟快要点燃了,味蕾已经在期待那股激爽的味道了,突然车轮被人踢了一下。
“操。”他赶紧松开手扶住车头,侧头骂道,“你嫌老子命长是吧?”
谢星沉如常说:“借点东西。”
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纪律面前一闪,他的手心落空了。
纪律望去,他左手的打火机没了,右手的烟也掉路上了,而谢星沉正带着他小女娃火速逃离现场。
纪律的脸色倏一下变了。
甘画拿着纪律的打火机挥手:“纪律你的打火机我借走了。”
对甘画喊道:“妹妹快把打火机还给我,那是老子的精神小火!!”
烟瘾少年在后面卑微追爱,后面的花清野草茸茸盛霄大笑。
他们穿越山道,一行人在山与谷的中间驰行,天上的候鸟望下去,少年少女们在绵长婉转山道上飞驰,在山路上放声大叫,留下他们青春的痕迹。
*
山道后面是一个游乐场所。
许多项目和水有关,草茸茸他们闹哄哄地选了几个项目。
打水球的时候盛霄在旁边当裁判,花清野草茸茸一组,谢星沉和甘画一组,穿上特制的透明雨衣,从脑袋保护到脚指头,雨衣很轻薄,花清野几乎是被谢星沉碾压,砸得连脚都动不了。
终于一解烟瘾的纪律在旁边像看球赛一样指点江山:“花清野,你打谢好手干嘛,打他搭档啊,冲他软肋啊。”
谢星沉深深看了纪律一眼:“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纪律赶紧低头装死。
花清野却打开了新思路一样:“对啊,打搭档也得分,甘画,对不住啦。”
花清野一个水球扔过去,正中甘画肩膀。
盛霄:“1分。”
草茸茸一直在花清野身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此时憋红眼了:“甘画,我还是最爱你的!”
一个水球,正对甘画大腿。“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