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不料分开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一一，人都走完了，我们也下去吧。”
苏念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秋意从回忆里跳出来，看她一眼，轻轻点头：“好。”
踏上廊桥的那一刻，新鲜空气涌入鼻腔。
秦秋意忍不住停下脚步，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
苏念伊跟着停下来：“一一，你怎么了？”
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秦秋意摇头笑了笑：“没事。”
放弃很难，可她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就不应该再回头看。
时间能改变一切，无论过去是好是坏，在未来的某一天，也都会成为漫漫人生路中微不足道的一抹时光。
即使还会再激起涟漪，也终将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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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秦秋意和苏念伊又马上转机去西陵。
余飞是在她们到达西陵机场后才得知的消息，接到苏念伊的电话，他一口气说了无数个“卧槽”，还差点儿因此背过气去。
苏念伊握着手机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说脏话了？一一让我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拍，我们马上过去。”
余飞此时哪有心思再拍摄，满脑子都是刚听到的惊天大八卦。
他在和秦秋意她们两个都在的小群里发了个定位，然后打了一行字：【你们直接打车来吧，我报销，快点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苏念伊：【说来话长，所以我不想说。】
余飞：【不要这么绝情，好歹我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蚱蜢。】
苏念伊：【你是蚱蜢，我是人，我和你没话说。】
余飞：【……行吧。】
他们目前拍摄的是一部现代戏，讲述的是一群实习期的医学生初入医院跟着前辈们学习，以及在面对各式各样的病人后，相扶相持，共同成长，最终成为业界佼佼者的故事。
之所以选择在西陵拍摄，是因为前期寻找场地的时候正巧这边有一家刚搬迁的医院，院方暂时还没有拆除的打算，里面的病房、手术室等都是现成的。在这里拍摄只需要支付院方一定的租金，省去了长时间布置片场的麻烦。
到了现场，饰演病患和家属的群演们正在休息。
这些人都是剧组临时请来的演员，几乎都不认识秦秋意，秦秋意推着箱子走进去，看到余飞正在给饰演男一号的孟忻讲戏。
孟忻饰演的男一号姜誉在剧中是海归医学博士，长得年轻帅气，医术又好，才来医院没几天，就给院里的单身女医生女护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马上要拍的是姜誉给实习医生凌可书提建议，却被凌可书反驳，二人因此展开了一场医学大讨论。
这段戏不难拍摄，只是涉及到大量的台词和医学名词，众人不得不愈加谨慎。
秦秋意看了一眼现场就觉得不太对劲，她摘下墨镜，四处环顾了一圈，走到余飞身边：“孙主任呢？”
这是他们拍摄前在原先医院里请的主治医生，原本是说好全程跟组拍摄，为剧组提供专业和技术指导的。
看到她来，余飞叹了口气：“他早上来了一会儿，刚才走了。”
就在余飞和苏念伊通完电话，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秦秋意皱眉：“去哪儿了？”
余飞：“说是医院里有个紧急手术要做，先回去了。”
“周护士长呢？”
“也跟着一起走了。”
“……”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秦秋意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制作的成本少，之后就算上映，也只能通过网剧的方式播出。这些专业的医生护士本身平时就很忙，当初签订合同也没强制要求他们必须每天都在剧组里待着。
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拍摄质量，长此以往，还可能会影响进度。
“孙主任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余飞看了看时间：“这都下午快三点了，等孙主任做完手术，天都黑了。我们这场戏是日戏，没法放到晚上拍。”
“也就是说孙主任今天不会来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秦秋意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余飞点头。
“那就先拍下一场。”秦秋意说，“这场戏留到明天再拍。”
余飞应下：“好。”
他给现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交代了一下，回头看到秦秋意坐在监视器后面，正在回看他们这两天拍摄的片段。
余飞走过去：“已经说好了，半小时后准备拍下一幕。不过我们才刚开始拍，后面还有很多专业知识需要指导，我们得想个办法避免之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秋意眼睛盯着监视器，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时大家都忙着准备下一场戏，没人有功夫观察他们。
余飞八卦的心思又上来了：“给我说说，你怎么就突然不想和陈起结婚了？大学那几年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这婚礼是你喊停的，还是陈起喊的？”
秦秋意抬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飞感觉到她有点儿不一样了，抬手摸了摸鼻子：“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想说，我以后就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