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给秦秋意发来一条语音。
旁边苏念伊已经睡了，秦秋意拿出耳机插上，点了播放。
林笙：“对啊，一回来就找你，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
听多了这样的话，秦秋意早就学会了自动无视。
他那边声音有点吵，秦秋意问：【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
“咱们年轻人，睡得一般都比较晚。”林笙又连着发了两条语音，第二条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秦一一，我知道你很久没见我特别想和我说话，但我现在真的不能再陪你聊了，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我得去看看。”
秦秋意不清楚他说的车祸是怎么回事，回了一句“怎么了”，一直等到她睡着，林笙也没有再给她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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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手机还停留在昨晚二人聊天的界面。
秦秋意看了一眼，发现林笙回她了，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林笙语气压抑：“追尾了，后车司机酒驾，把前车撞翻了。司机当场身亡，另外一家五口，二死三伤。我来得太晚了，如果我早几分钟赶到，前车里的孩子可能就不会死了。”
秦秋意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光是听他的描述，她就能想象到当时的现场有多惨烈。
秦秋意边走边给他发了条语音：“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太自责。”
她走到浴室门口，迎面撞上洗漱完出来的苏念伊。
苏念伊愣了下：“大清早的，你在和谁说话？”
秦秋意说：“林笙。”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苏念伊想了很久，终于想了起来：“你说的是你高中那会儿一直追你的那个林笙？”
秦秋意嘴里喊着牙刷，含糊不清地点头。
“卧槽，你和他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秦秋意瞅她一眼，吐掉了嘴里的泡沫，慢吞吞地说，“他昨晚刚回国，我和他联系上也不过才几个小时。”
“一回国就联系你，那他真是对你不死心。”苏念伊啧了几声，然后说，“不过他回来的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你和陈起刚分手，他就出现了……”
“打住！”秦秋意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多半又要发挥她编剧兼小说作者的脑洞了，“我事先也不知道他会回来，更何况我才刚恢复单身，目前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不管是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这句话刚说完，搁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林笙：【忘了告诉你，我出国这几年学了医，如果以后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可以直接来找我，给你免费的专家门诊。】
又是差不多秒回，这人不要睡觉的吗？
秦秋意和苏念伊都看到了这番话。
想到秦秋意刚才说的，苏念伊忍住了想要往下说的冲动。
倒是秦秋意，盯着这条回复发了半分钟的呆后，她拿起手机，问他：【你的意思是你是医生？】
林笙：【如假包换。】
秦秋意想起他昨晚说的：【目前无业？】
林笙：【可以这么说。】
秦秋意：【那。】
秦秋意：【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秦秋意：【时间不会很久，顶多一个月，我不会白请你来帮我，价格可以商量。】
秦秋意最近一直在愁缺专业指导的事情，虽然他们原先聘请的医生和护士只要一有空就会来片场，可仍然没有办法完全满足剧组日常拍摄的需求。
再这样下去的话，进度一定会被拖延的。
秦秋意不知道林笙会不会答应，就在她忐忑地等待答案的时候，林笙再次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秦秋意点开。
“秦一一，我身价很贵的。”说完，林笙顿了几秒，声音里含了几丝轻佻的笑，“但是呢，我这个人又不缺钱，除非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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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的性格秦秋意很久以前就了解了，他就是喜欢占嘴上的便宜，实际上为人还是很正人君子的，所以她才会和他当朋友。
但是秦秋意没有想到的，她第一次找他帮忙，他居然就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答应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可秦秋意又确实需要像他这样一位经验丰富又有时间的医生常驻片场。
她没有再回林笙的信息，换好衣服以后，和苏念伊一起出了门。
路过陈起的房间，秦秋意能感觉到那扇门轻微地晃动了下，然而她连一眼都没有看，面无表情地和苏念伊一起走过。
拍摄现场，场务正在余飞的指挥下布置道具。
秦秋意看了一眼现场的状况，拿了根皮筋把长发扎了起来，也开始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
她拍了一整个上午，直到下午两点才有时间休息吃饭。
饭菜都已经凉了，秦秋意也不介意，往饭里面倒了半杯热水。
这是她曾经跟着陈起在剧组时经常做的事情，有时候剧组赶进度，她可能一天都吃不上饭，等到能吃的时候，饭菜早就已经都凉透了，用热水是最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