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宫摇头，“看着就好。令人控制住魔宫，疏散魔界修士，不要动手！告诉其他师兄弟，那是师父。”
薛瑶是师父这件事，其他的师弟师妹应该都是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后，仍旧要帮着牧云翳，那也是他们的选择。
两边战斗白热化。
此时，凤息正攻打完云上宫，柏木山主感知到魔界大变，发现是薛瑶之后，马不停蹄就来帮忙了。
薛瑶在战斗的时候发现，牧云翳躲避她的攻击十分及时，并且，出手的时候也是招招致命。
就像是，对禁忌之主的手段有些了解。
她未来得及深思，牧云翳的剑再度袭来。
两人之间的战斗再度持续。
这场战斗持续到第七日的时候，薛瑶的剑穿越虚空，刺破了牧云翳的气海。
他败了。
无数的魔气外泄，薛瑶看着眼前的牧云翳。
“我们可有宿仇？”薛瑶问。
牧云翳捂着伤口，惨笑看着薛瑶，“师父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薛瑶垂眸看着眼前奄奄一息，逐渐羽化的男子。
“上官云。”
其实在他们战斗的时候薛瑶感觉是个很熟悉的人。
能这么熟悉他的功法的，就他了吧。
毕竟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大徒弟。她那时候还不是禁忌之主，她还在逃亡的路上捡到的孩子。
她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上官云的地方。
难道只是因为她要离开仙宫，他就想要她么？
“为何？”
牧云翳看着薛瑶，神色浓烈的癫狂。
“我也可以不杀师父的。但是，师父，我必须要这样做。”
薛瑶看着他。
牧云翳继续道：“师父您的愿望一直都是做万仙之主，又怎么能做个魔主？在魔界安然度日，师父，您也未必快乐吧？”
薛瑶摇头，其实在魔界的那段时间她很开心。
她不开心的是师父死亡，薛衍死亡的那段时间。
“我在魔界也很好。”
牧云翳执着地道：“您说过，要成为万仙之主。”
“我想成为万仙之主，也是因为想控轮回改三千天命。你知道我的目的……”
上官云很聪明，薛瑶认为他会明白的。
上官云笑了笑，脸色惨白，“既然如此，师父你为我改一次命吧。”
上官云抬手，一座水晶塔出现在手中。
他将水晶塔交给薛瑶。
“师父，薛衍在这里面。”
薛瑶接过水晶塔，里面的确是温养着一道魂体。
这魂体清澈，无比干净，并没有受损。
“哥。”
薛瑶放出薛衍。
转头，看向了逐渐消失的牧云翳。
“上官云。”
“师父，再见了。”
牧云翳的身体化作无数的墨蝶纷飞，消散，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战后的魔界极度平静，安静到整个世界都没有一点声音。
连同魔宫都落针可闻。
薛瑶和薛衍坐在魔宫的宫殿内。
两人相对而坐。
薛瑶明明找到了哥哥，也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但又好像没解开。
薛衍知道薛瑶在想什么，拿出了一个书册子。
“这是牧云翳留下的。”
薛衍微微笑着，他从来不愿意让薛瑶为了他做任何事情，只想薛瑶好好活着。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薛瑶的脑袋，跟曾经一样，暖暖的大手，眼含微笑的少年看着她。
“没事了。”
他这句话，让薛瑶瞬间一股莫名情绪冲上心头。
“没事了。”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是高兴的，也是难过的。
找到哥哥很高兴，但牧云翳，或者说上官云死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找死吧。
做了她两世弟子的他，很了解她。
他自杀留下书信，是想让其他受他照拂的徒弟，与薛瑶结仇，或者说不协助薛瑶。
而他杀死即将突破魔主的薛瑶，是不想让她做魔修。
藏起薛衍，是为了让薛瑶恨他。
他让薛瑶恨他，他稳稳地站在那里，等着她努力修行，站在他的面前。
上官云真的很聪明，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逼迫她拼命修行。
从禁忌之主的薛瑶决定赴死开始，便计划着一步步推着她成长。
如今他死了，他知道她会成为万仙之主将他找回来的。
薛瑶垂眸饮茶，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这个徒弟真的太了解她了，才把她算计得死死的。
万仙之主掌控轮回天命，可让人死而复生，一切道则生死，皆在她的一念之间。
若她想，曾经仙陨的父母，为她而亡的师父，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又怎么能放弃呢？
——
多年之后，薛瑶成为万仙之主。
寻到了散落在各界的上官云魂体碎片。
万仙宗的宫殿内，薛瑶教育着一个小徒弟：
“坐好，认真听课，今日学符印。”
小童子认真点着头，“好，师父。”
他翻开书，认真地学习着。
天赋还是那么强，看一看就会了。
薛瑶在旁边靠坐着，听到有人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