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近距离对视。
夏知笙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江聿的心跳声叠在一起，呼吸滞了滞。
这几天，她摸过江聿没有温度的手。
甚至于他醒过来，身上也是微凉的，皮肤透露的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但他的呼吸，却是热的。
迎面呼洒在她脸上。
夏知笙第一感觉不是害羞，而是倾听那颗很清晰、有力的、平稳跳动的心脏。
代表着鲜活的生命。
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慌不安，全部驱散。
江聿平平安安的，在注视着她。
不知为何，夏知笙脑海中，晃过许多这段时间发生的画面。江聿在天台上，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江聿浑身是血，抱着她说别怕；江聿冒着暴雨，返回沁苑安抚她的噩梦；江聿在病房里，逐字逐句肯定她的存在。
夏知笙忽然生起一股冲动。
这个冲动让她大胆的，顺着这个角度，低下头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江聿，我等你早日康复。”
陈贺回来时，撞见匆匆跑出去的夏知笙。
他摸不清头脑的进去病房，就见自家先生躺在床上，睁着眼好像在发呆。
“先生？”
“先生？？？”
跟他说话，也没反应。
走近才看到，江聿惨白难看的脸，陈贺当即提起一颗心，紧张担心的道。
“先生，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江聿慢半拍的回过神：“是你啊。”
“对啊，您到底怎么了？”
陈贺急坏了，搁下东西，手都触摸上呼叫按钮，准备喊医生了。
江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略带迟疑的开口：“她刚刚……亲我了？”
这是个不太确定的问句。
陈贺：“……”
江聿嘴角动了动：“她第一次主动亲我。”
这是个特别肯定的陈述句。
陈贺：“………………”
瞧瞧您那不值钱的样子。
陈贺沉默的收回摁在呼叫按钮上的手。累死累活几头跑，还要吃丧天良的狗粮。
第62章 她救过我
下午，江老太太闻讯到来。
陈贺还没走：“老太太好。”
“奶奶。”
江聿也低声问了声招呼。
见到苏醒的孙子，她心下稍安。江老太太瞥了眼陈贺手里的进度表：“把这些都拿走。”
陈贺：“……”
“老太太，您误会了。”陈贺干笑，赶紧合上遮掩：“这都是我的，我的……”
打工人，背锅背的很熟练。
江聿瞧他一眼，示意他先走。
江老太太神色稍缓，在旁边坐下来，不太乐意的道：“集团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要是没了你就不行，要他们那些老家伙有什么用？”
“出不了什么乱子，实在不行，我老婆子还挂着董事名头，让他们来找我。”
“您说的是。”
没多久，夏知笙提着水果回来。
她刚到门口，就看见江老太太在里面。
夏知笙指尖不自觉摩挲了下袋子，没有逃避的走进去。这些天，江老太太对她没一个好脸色，只是碍于江聿，才没有撵走她。
但夏知笙知道，自己在老太太心里。
怕是更不剩什么好印象了。
“奶奶，您来了。”
理所应当的，夏知笙先跟长辈问了好。
而后走向江聿，把东西放下：“在楼下买了点水果。”她软声软气。
江聿盯着她，目光有些直白。
他仿佛不懂收敛是什么，深邃的眼神不加遮掩，直勾勾的，一眨不眨。
夏知笙感觉到他的目光，睫毛轻颤。
其实刚刚亲江聿，也是一时脑热。
刚亲完，碰到他的嘴唇，夏知笙就大脑清醒，有些脸皮薄的不太好意思了。
所以陈贺才会撞见，她从病房里跑出去。
江老太太自然也发现。
从夏知笙踏入这里，江聿的目光就开始跟着她走，他看她看的极为专注。
江老太太脸色很难看。
再一看柔顺卖乖的夏知笙，更加不顺眼了。
自己精心培养的孙子，竟然被一个女孩儿牵着鼻子走。任谁都不会开心。
她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多言。
夏知笙听见了她的声音，手指微顿。并没有失落，这事要是换位思考，有人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她也不会对施加者有好脸色。
江老太太如今能容忍她待在这里，继续接近江聿，已经是很仁慈了。
夏知笙拿出一个苹果，为江聿削水果的时候，也给老人家削了一个。
虽然对方不稀罕。
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到位的。
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过去几天。
江聿的气色终于养好了一些，虽然依旧摆脱不了病态，却比刚醒来时强多了。
夏知笙此时不在。
病房里只剩下江老太太和江聿。
“江聿，她留在你身边，是个祸害。”江老太太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他们在里面说的话，并不会传到外面：“我先前不说，是因为你刚醒，身子骨太差，不想影响你调养身体。”
“但有些事，我们现在得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