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有的,伯母就别客气了。”李璨笑着道:“伯母的好意,我都心领了。”
“我呀,这儿有个东西还有些拿不出手。”韩氏取出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来:“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欢。”
“这是什么?”李璨好奇地问。
韩氏手中拿着的东西,是彩色的纸做的,下面用两根与筷子相似的小木棍支撑着。
“这个叫翻花纸。”韩氏笑着将手中的小玩意儿一抖,那东西便换了一个形状:“姑娘可看好了。”
李璨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由睁大了眼睛瞧着。
“七十二变的翻花纸。”韩氏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停地翻动那个小玩意儿:“起先里它叫彩虹桥,顶着弯变它叫石拱桥,对着弯的变它叫芭蕉扇,弹着里的变它叫孔雀花……”
李璨瞧她玩得有趣,不由笑了。
“姑娘,奴婢上次在集市上,瞧见一个杂耍的人也会玩这个。”糖果笑着道。
李璨笑看着韩氏的动作,一直到她停手。
“这东西,姑娘喜欢吗?”韩氏耍完了,将那彩色的翻花纸递给她。
“喜欢。”李璨拿在手中,好奇地抖了抖,笑道:“但是我不会变呀。”
“我教姑娘。”韩氏笑着伸手。
“我学不会,那么多。”李璨笑着摇头。
“好学的,有口诀。”韩氏抬手翻了两x下:“看,这是拱着翻,这是弹着翻……”
“它真的有七十二变吗?”李璨玩了一会儿,兴致勃勃地问。
“没有,也就三四十来变。”韩氏笑着回。
“伯母怎么会这个?”李璨好奇。
“冬儿他祖父,会做这个,木工活不忙的时候,常常会给庄子上的小孩子们做。
我嫁进门年数不短了,平日里总见着,也就学会了。”韩氏笑道:“这么多年,也做了不少个,一直是做着玩玩。
今儿个见着姑娘笑,我才觉得这门手艺啊,可算是没白学。”
“谢谢伯母。”李璨笑着多看了她一眼。
韩氏可真会为人处世,尽管没有银子,不能送贵重的礼,却还是能将她哄得如此开怀,这也是本事。
韩氏这般的聪慧,难怪能养出陈念礼那样争气的儿子。
韩氏又坐着同她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了。
李璨玩了一会儿翻花纸,觉得倦了,便回房去睡了。
她睡到傍晚起身,倚在床头出神,这几日,身上总归还是不大舒服的。
如此,过了三五日。
张嬷嬷同糖糕她们见她总这样无精打采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怕她再这样闷出个好歹来。
几人轮流劝李璨出去转转。
李璨只推说天热,还是闷在屋子里出神,有时候也做些功课,但不会再叫人送去东宫,又或者点些茶来吃,或是琢磨那些小玩意儿。
她与赵晢,自此似乎就此断了干系。
她常告诫自己,这样也好,这样真的很好。
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
这一日,赵音欢与夏婕鹞相携而来。
李璨闻听她二人来了,自然欢喜,亲自迎到廊下。
“赵音欢,阿鹞姐姐,快进来。”李璨小脸含笑招呼:“你们今儿个怎么一起了?”
“我同母后说出来瞧七皇姑母,才得以出来。”赵音欢亲热地挽住她:“我想着,阿鹞回来,咱们还不曾在一道好好玩一回呢,便喊她一道来了。”
夏婕鹞跟在她二人身后,粉面含笑,温婉有礼。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赵音欢拉着李璨在榻上坐下,抬手捏着她下巴:“嗯……看着是清减了不少,怎么了?”
“没有。”李璨推开她手,朝着下人们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一众下人们退下,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余下情同姐妹的三人。
“我是来那个了,葵水。”李璨小脸泛起一层薄薄的粉,小声告诉赵音欢。
“葵水,我去年就来了。”赵音欢看夏婕鹞:“阿鹞,你来了吗?”
夏婕鹞含羞点头。
“那个,就是有些不清爽,旁的没什么吧?”赵音欢不解:“为什么我听说你病了一场?”
“我腹痛的,腰也痛,还吐了。”李璨噘嘴:“现吃着汤药调理呢,说是要吃一两年的。”
“这么严重?”赵音欢叹了口气:“要我说,还是做男儿痛快,没有这些烦心的事。”
“没法子,谁叫咱们生成了女儿家呢?”夏婕鹞摇头:“要是像惟澈那样,成日里自由自在的,多好?”
“对了。”李璨听她这么说,不由想起来问:“赵明徽呢?你们怎么不叫他一起来?”
“他?”赵音欢笑了一声:“他不是定亲了吗?
他那个未婚妻子总要管着他的,他往后不能出来同咱们玩了。”
“为什么?”李璨漆黑的凤眸之中满是不解。
定亲了就不能出门玩耍了吗?
“什么为什么,既然定亲了,自然要看得严一些。”赵音欢拍了她一下。
“这有什么好看的?”李璨微微蹙眉,理所当然地道:“定亲了可以带她来和咱们一起玩啊。”
“怎么可能?定了亲的女儿家,很可怕的。”赵音欢笑道:“周羡如不也这么跟着六哥吗?你看周羡如跟咱们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