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赵晢也贵为太子,他们可不能太自大了。
“今年冬日或是明年开春,还要劳烦各位长辈往帝京去一趟。”赵晢耳尖红红,垂眸开口。
白胜先与白胜兆对视了一眼,二人皆不曾明白过来赵晢的意思。
反倒是郭氏反应快,笑着道:“我听这意思,不是冬日便是春日,泽昱便要迎娶咱们家心儿,这是请两位舅舅去做见证呢?”
在大渊,成亲时舅父最大,要坐高堂高位做见证,这是规矩。
“是。”赵晢面色不变,耳尖却更红了。
众人都笑起来。
“这事,我们一定到。”白胜先一口答应下来。
“太子表姐夫。”白佩玉自马车窗口处探出脑袋,扬声问:“做什么只请长辈,不请我和哥哥姐姐们吗?”
一众人大笑起来。
赵晢回身,清冷的脸上有了点点薄红:“届时自然会有请柬派来。”
他说罢了,便大步走过去,上了马儿。
“外祖母,舅舅舅母,握瑜告辞了。”
李瑾也上前去辞行。
“去吧。
祝你此去一举高中。”
白胜先高声笑言。
其余人也都跟着说了些祝福与吉利的话。
“握瑜一定尽力。”李瑾再次拜别。
“去吧,路上当心些。”白胜先挥了挥手:“到了帝京,记得让人传个口信回来。”
赵晢与李瑾齐声应了,这才出发。
来的时候,赵晢与李璨同乘,将她照顾的周到细致。
归途中,带着白佩玉,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赵晢不好总是去瞧马车内。
李璨这一路上,可就没有来时那么舒坦了。
她身子本就弱,这一年多,才稍稍好x了些。
但也经不住长时间的颠簸。
好在赵晢走得慢,一路上饮食也都照着她喜欢的来,入夜了不管邸舍小邸舍,总会寻一家,打点好屋子,让她晚上睡好。
如此,李璨身子倒也能受得住。
白佩玉倒是不管那些的,她能吃也能睡,成日里活蹦乱跳的。
惹得李璨好不羡慕。
她要是从小有这么好的身子骨,可要少吃不少苦头。
这一日,终于行到帝京城东城门处。
“殿下,是寿王殿下。”无怠高声禀报。
李璨挑了马车帘子往外瞧,便见寿王赵晈骑在马上,一身短打也难掩病态。
后头,是一众礼官,这是迎赵晢来了。
“他是谁?”白佩玉好奇地问。
李璨笑着回道:“他是二皇子,寿王。”
“哦。”白佩玉点点头:“他脸好白啊,好像身体不好。”
“寿王有心疾。”李璨压低了声音:“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在外头说。
有什么,咱们关上门,躲在屋子里说没有人能听到。”
“这都不能说?”白佩玉不由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我又没有骂他。”
“哪里还能骂?”李璨好笑道:“那是皇子,是王爷,不能随便议论。”
“哦!”
白佩玉抬起白白胖胖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惹得李璨直想笑。
寿王带着一贯随和的笑,招呼赵晢:“六皇弟回来了。”
“二皇兄。”赵晢拱了拱手。
“父皇命我带人来接应你。”寿王轻叱,马儿驮着他缓缓走近。
赵晢回来,自然是要去宫中叙职的。
他回头看了看马车。
“七姑娘那里,你不用忧心。”寿王朝着城门处指了指:“瞧,靖安侯府也派了人来接应。”
李璨也看了过去,便瞧见大堂兄与二堂兄,带着府兵隐在城门边。
“那是谁?好威风啊?”白佩玉瞧见了,不由开口。
“那是我两位堂兄。”李璨听她说二位兄长威风,苍白的小脸有了几分血色,一脸的与有荣焉。
“哇,是表姐的堂兄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白佩玉睁大了双眸。
“那是自然。”李璨笑道:“他们都是军中之人。”
眼见着寿王指了他们,李琢与李璟才走上前来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寿王殿下。”
“免礼。”赵晢抬了抬手,也不再多言,只招呼寿王道:“二皇兄,请。”
李璨望着他策马去了,也不曾回头,心里头不由有些失落。
回到帝京,他就成了大渊太子,不是她的赵泽昱了。
“他们过来了!”白佩玉兴奋的招呼她。
李璨回过神来,将心头的失望掩去,欢喜地招呼:“大哥哥,二哥哥。”
“七妹妹。”
李琢与李璟齐声应她。
“我叫什么呀?”白佩玉傻傻的问李璨。
李璨笑道:“你就跟着我叫哥哥呀,这是我大哥哥李琢,二哥哥李璟。”
“哦。”白佩玉点点头,脆声唤他们:“大哥哥,二哥哥。”
“两位哥哥。”李璨又道:“这是我小表妹白佩玉。”
“表妹。”
李琢与李璟又与白佩玉见礼。
白佩玉咯咯直笑:“二位哥哥真是客气。”
“二位兄长。”
李瑾自后头上前来。
他的马车,在后头。
“三弟也回来了?”李琢很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