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因为是我的孩子,所以大嫂才不管他的死活的。”贺氏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因为盼盼去客院,你都知道,你甚至愿意因此去给韩氏母子买个宅子,也不愿意告诉我一声。
你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误入歧途,对得起她称呼你一声‘大伯母’吗?”
今日,李莱楠回院子去哭,她得了信去劝慰,才察觉原来这阵子李莱楠背着她又往那对母子那里跑了。
她心里的愤怒难以形容,将李莱楠训斥了一顿之后,还不解气,又跑到林氏院子前来等着了。
林氏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贺氏气势汹汹的,原来是怪她没有将李莱楠去客院的事告诉她。
“弟妹,你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林氏说话语气还是很平缓:“盼盼是你的女儿,你是做母亲的,守好孩子,教好孩子,是你的职责所在。
再一个,盼盼是不是经常去客院,我也不清楚。就算是常去,我这做大伯母的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乱说孩子跟人家男儿之间有什么牵扯,那不是毁孩子的名声吗?”
贺氏闻言冷哼了一声:“你再不济也是她大伯母,怎么就管教不得了?
我就不信,倘若这么做的人是李璨,你还能不闻不问?”
林氏心中也很不悦,但并未表现出来,只道:“心儿懂规矩,不会做那样的事。”
“你就是说盼盼不懂规矩了……”贺氏气得拿手指她。
“弟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还是不要做这副泼妇形态的好。”林氏皱眉忠告道:“之前并未酿成大错,那些事情就到此为止。
韩氏母子很快便会搬出去,往后,弟妹只管好生教导盼盼,还为时未晚。”
“我看这家里,一个两个的都是针对我们二房,大嫂早不拿我们当一家人了,不如就此分家算了。”贺氏恼恨极了。
林氏闻言,端肃了面色道:“母亲尚在,弟妹说这话,是大不孝。
弟妹若实在要分,便请去母亲跟前提一提这话,只要母亲点头,我绝无异议。”
她说罢了便往屋子里去了。
贺氏在后头,恨不得将她背心瞪出两个窟窿来,她要是有胆量到老太婆跟前提这话,也不至于等到如今。
“二夫人……”奚嬷嬷见状,忙进来扶着她走了出去。
贺氏走了一阵子,停住脚步,又忽然转身往回走。
“二夫人,您别去了……”奚嬷嬷担心极了,连忙劝她:“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您如今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不去找林淑宜。”贺氏:“让人去,备量马车,我要出去。”
奚嬷嬷忙吩咐了下去,又问她:“二夫人要马车,是去何处?”
“去找媒人。”贺氏回道。
奚嬷嬷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二夫人要给五姑娘说亲?”
“嗯。”贺氏点头:“这孩子的亲事,要早点办了,我才能安心。”
“二夫人。”奚嬷嬷劝说道:“依奴婢所见,此事不必着急了。
反正,那韩氏母子很快就会搬出去了,以后五姑娘就算是想找他们,也没那么方便,二夫人还有什么可忧心的?
这找婆家可不是别的事,得静下心来慢慢挑,否则嫁错了人,将来后悔可也晚了。”
“你不懂。”贺氏摇头道:“韩氏那个阴险狡诈的贱妇,这是一直住在咱们府上,她不敢轻举妄动。
等搬出去了,她就没有顾忌了,到时候她将盼盼骗过去生米煮成熟饭,我只怕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奚嬷嬷一听这话,也觉得有道理:“是啊,韩氏确实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所以,盼盼的亲事要尽快安排。”贺氏说着吩咐道:“回头把我跟前的人安排几个去盼盼那里,日夜轮流在门口守着,不许她再见韩氏母子。”
“是。”奚嬷嬷应下了。
*
入腊月这一日,是帕孜勒迎娶大渊“嫡公主”回大辽的日子。
乾元帝虽说没有给帕孜勒三万甲胄,但三千甲胄的陪嫁还是给了的,另外还有不少金银首饰,宫女太监的也陪嫁了不少,阵仗、势头无一不隆重。
“贤婿。”乾元帝身着龙袍,坐于高高的龙椅上,脸上有着几许慈爱之色:“朕这个女儿,就交给你了,望你以后好生待她,两个人和和美美的。”
“是。”帕孜勒拱手应下。
“贤婿若是遇事,可派人送信来,如今南境有李谚在,已经逐渐趋于稳定了。”乾元帝又接着道:“你那里,若是需要支援,朕可以派兵去帮你。朕这里,可用的兵将会是不少的。”
这话,听着像是对帕孜勒的疼爱,实则是在告诉他,李谚已经在南地边关了,大金嚣张不了多久了。如今,大渊算是慢慢腾出手来了,自然不必惧怕大辽。
“是,谢父皇。”帕孜勒跪下磕头谢过。
他自然听得明白乾元帝话语中的意思,如今又要借助大渊的兵力,夺得王位,这个时候就该卖乖讨好。
“此去大辽,路途遥远,朕就不留你们来。”乾元帝站起身来:“朕和皇后,还有文武百官送送你们。”
他说着,便起了身,文武百官随着她一道出了大殿,皇后早带着穿着喜服盖着盖头的“嫡公主”,等在大殿外了。
乾元帝伸了伸手。
皇后将“嫡公主”牵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