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赵晢继续道:“我原本想着,小字不是小事情,打算等今年你生辰时,好生置办一番,再正式写给你。”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借口?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李璨闷声回他,倒也不哭了。
“你就是故意难为我。”赵晢将右臂自她脖颈下穿过,彻底将她搂在怀中:“不过此事,你可难不住我,我有两个证人。”
“无怠和无荒吧?和你串通好的吧?”李璨嘲讽地回他。
赵晢失笑:“李窈窈,你如今怎么这么多歪道理?”
“别这么叫我。”李璨别扭的拧了拧身子。
“窈窈,你是‘窈窕淑女’的窈。”赵晢凑到她小巧的耳朵边:“你十岁生辰那日,我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赵音欢闯进我书房找你,恰好瞧见了。
我将那两个字夹在书页中,有一回不慎掉落,母妃也曾瞧见过。
你若不信,大可问她们去。”
李璨心里已经信了,却还犹自嘴硬道:“谁知道你有没有串通她们。”
“这样,你转过来,我再和你说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赵晢语气郑重起来。
李璨小心地转过身,仰起小脸看他:“谁?”
赵晢抬手细致的替她擦干眼泪,理好沾在脸上的发丝,又轻轻抚了抚她红红的眼尾:“下次有事就跟我说,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我心疼。”
李璨小脸也和眼尾一样红了,心砰砰直跳,却仍自推开他手道:“你还没说,至关重要的证人是谁?”
赵晢不说话,捧住她的小脸,俯首吻住了她唇瓣。
将近一个月未见了,尽管身上带着伤,但再次将香软的人儿拥在怀中,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
吻逐渐向下,落在她脖颈处,锁骨上……
李璨微仰着脖颈,任由他作为,手虚虚地扶在他胸膛处,手心温暖且湿润。
她下意识抬手看了一眼,手心上一片鲜红叫她猛然清醒,那是赵晢伤口流出的血。
她扯住赵晢衣襟,又慌又急:“赵泽昱,你伤口裂开了,快躺好,我去取药粉来,给你重新包扎。”
赵晢只是低头俯视她,一动也不动。
李璨又要催促。
赵晢在她再次开口前,又一次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好一会儿,李璨只觉得口中的空气叫他掠夺得一干二净,才得以张口喘息。
赵晢半覆在她身子上,下巴靠在她肩头,也喘息着,既痛,也痛快:“李窈窈,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李璨还未回过神,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
赵晢唇瓣贴着她耳朵,嗓音低哑带着笑意:“再硬的嘴,亲起来都是软的。”
“流了那么多血,你还笑得出来。”李璨羞赧的在他后背轻拍了一下:“快点躺好了。”
“让它流。”赵晢不肯动,委屈道:“左右也没人心疼。”
“谁说的?”李璨抬手,又不敢推他,不由焦急:“你快起来!”
“那你说你心疼我。”赵晢脸颊贴着她耳朵蹭了蹭,撒娇似的。
“我……我心疼你……”话说出口,李璨心里一酸,两手抱住他脖颈:“我就是心疼你,真的心疼……赵泽昱,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同你使性子……”
眼下真相大白,她自然愧疚,是她做事欠考虑,至少该等他醒来问清楚的。
若是旁的事,她尚且能理智,可但凡干系到赵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便分不清是非了。
赵晢听她嗓音带着哭腔,支起身子,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好了,不许再哭了,我疼得厉害,你替我看看伤口。”
他说着,缓缓在她身侧躺下。
李璨这才看清,他半个胸膛都被血染红了,连带着她身上也被鲜血沾染得到处都是,宛如白墙红梅,触目惊心。
“x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李璨小脸都有些白了,起身便要下床:“我让他们去请太医。”
“别去。”赵晢拉住她袖子:“你给我上药就好。”
“可是……”李璨看他这情形,哪里放心?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事的。”赵晢说着,抬手扯开了寝衣。
李璨也不敢耽搁,只好答应了他。
待她给他清理了伤口后,看着那裂开的口子,她心里的愧疚更是铺天盖地,颤抖着手给他上药,一张口便红了眼圈:“赵泽昱,对不起……”
“别担心,我身上不疼,就是心里疼。”赵晢脸色苍白,靠在床头,半分没有平日的矜贵淡漠,有的只是脆弱与委屈:“你不信我。”
“我错了。”李璨自责极了,心里头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小脸上都是惭愧:“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不信你了。”
“没关系,我真的不疼。”赵晢抚了抚她的小脸:“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都不胡乱怀疑我?”
他们以后还要一起面对很多事情,信任于他们两人而言,真的很重要。
“嗯。”李璨用力的点头,忍不住潸然泪下,看他伤口裂成这样,待她还如此温存体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该下到京兆尹大牢里去。
“好了,不要再哭了,快给我包上。”赵晢替她拭去泪珠儿。
李璨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心疼地掉眼泪,在心里发誓一定说到做到,再也不会对他有丝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