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便命人去说过了。”赵晢将她拉入怀中:“再睡一会儿。”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李璨控诉地望他。
“是为了让你惊喜。”赵晢眸底有了笑意:“我和父皇提过了,今日你和我一起去,给大伯父和兄长们接风洗尘。”
“真的?”李璨当真是有惊有喜,伸手抱着他腰身,小脸埋在他怀中笑:“赵泽昱,你真好。”
能第一时间见到大伯父和两位兄长,她自然开怀了。
“就只是真好吗?”赵晢下巴枕在她头顶上,含笑问她。
“最好,最最好。”李璨嘻嘻地笑。
赵晢低头在她头顶上亲了亲:“那你就不谢一谢我?”
李璨顿了一下,抬脚蹬着他腿要脱离他的怀抱,小脸上满是警惕:“赵泽昱,你要做什么?”
赵晢抬腿将她勾回怀中,牢牢禁锢着:“你说呢?”
“赵泽昱,你说话不算话。”李璨红了小脸,捏着拳头捶他:“你什么太子,天天就知道做荒唐事。”
说好了一天一次,他还真是一天都不放过,还经常擅自加次数。自从他搬来西寝殿,她天天累坏了,腰痛腹酸的,每日睡觉都要比之前多睡上一个多时辰。
往后东宫后院人多了,每日要来请安,她可怎么起得来?
“别再乱动。”赵晢哑着嗓子警告她。
李璨听出他语气里的意味,立刻乖乖不动了,抬着眸子偷偷瞧他。
赵晢眼尾殷红,望着她湿漉漉的眸子,终究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眼眸上吻了吻。
大抵自幼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人儿,又是发自心底的爱慕,他明知过度纵欲不好,也明知她身体不大遭得住,却还是克制不住要与她亲近。
他曾委婉地问过太医,太医说才成婚一年半载的,是会如此。
他知道不该如此,却还是借着这个由头纵着自己。
*
李谚夺了大金半壁江山,又日大金对大渊俯首称臣,这是天大的功劳。
乾元帝亲自在宫中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李璨和赵晢并肩坐在乾元帝下首,看着大伯父和群臣客套周旋,心里头抑制不住喜悦。
乾元帝将大大伯父晋升为靖安王,大行封赏,这是李家祖祖辈辈以来得到的最高荣光。这一回,边关没有战事了,大伯父应当就在帝京留下了。
大伯父逐渐年迈了,虽然看着还是威武的样子,但年纪摆在那里,出去打仗,她心里不免牵挂。
如今封了王,轻易是不会出征了,她也能安心。
宸妃立在大庆殿门口,听着里头热闹的喧哗声,她驻足了良久,而后抬步往外走去。
她身后,只带了纳福和纳吉,两人也没有问宸妃要去何处,只是默默跟着,仿佛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第626章 动了真怒
宸妃缓步往前走着,走过长长的甬道,穿过太和门,进了文华殿。
文华殿藏着各色字画。
殿内一片安静,几个太监正整理着字画。
听闻动静,抬头瞧见宸妃走进来,都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头。
“奴才拜见宸妃娘娘。”
“免礼。”宸妃径直从他们当中穿过。
“娘娘要什么字画,奴才给娘娘取来。”领事的太监连忙起身上前,小心询问。
“不必了,你们忙你们的,我上去看看。”宸妃不理会他,径直朝着楼梯而去。
她缓缓拾阶而上,抬头看着前方。
纳福同纳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愁绪,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主仆三人无言的上到三楼,宸妃对满室悬着的字画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前头栏杆处。
她手扶着栏杆,看向下方,又抬头看向远处。
从这里俯瞰,能看到太和门,等会儿散席,群臣便会从此处经过。
往外看,瞧见午门过去,直至宫外,可惜,宫外的景致瞧不见,只能看见稀疏飞檐和湛蓝的天空。
有鸟儿飞快的掠过天空,宸妃伸出手去,又缓缓放下,落寞地低下头。
“娘娘……”
纳福心疼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知道娘娘心里头难过,也能劝说几句,但只怕说错了话,更惹得娘娘伤心。
一旁的纳吉也是一脸的为难。
“我从前觉得,我是笼中鸟。”宸妃目光追随着天空中的鸟儿:“殊不知,我连鸟王都不如。”
“娘娘,不是这样的……”纳福看她如此落寞,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陛下是疼爱您的,您还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呢,快别胡思乱想了。”
宸妃嘲讽地笑了一声,不曾言语。
她站在那处怔怔出神,两个婢女也不再多言,只在一旁陪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庆殿的接风宴散了,群臣三三两两的陆续走出来。
宸妃垂眸看着,李谚叫一众人围x着,与众人说着话缓缓穿过太和门。
他已从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沉稳威武的模样,唯一不改的是一身铁血气势。
即使封了王,也没有人能从他脸上找到半分骄矜。
她年少时便知,李谚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宸妃眸色柔和的盯着人群中的那道身影,呢喃间是难得的温柔。
纳福和纳吉又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