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姑有什么事?”赵晢又错步往李璨跟前挡了挡。
赵峦忽然道:“太子妃这身衣裳,等会儿是不是要扔了?”
李璨怔了怔,解释道:“若是寻常的衣裳,是要扔了的。这是规制服,不会随意扔掉,会给专人处置后,再……”
她的衣裳,多数只穿一回,规制服上面有凤绣,且都是金丝绣,自然不会就这么扔了,肯定要预先处理的。
“行了。”赵峦打断她的话,抬手指着她:“你把这一身,给我。”
李璨不明白她是何意,抬头不知所措的看赵晢。
“七皇姑,你要窈窈的规制服做什么?”赵晢皱眉询问。
“给我!”赵峦不由分说,上前便要去剥李璨的衣裳。
李璨吓得连连后退,赵峦这是疯了不成?
赵晢拦在二人中间,握住赵峦的手腕,语气凛冽:“七皇姑,你吓着窈窈了。”
赵峦撤回手,拔高声音道:“泽昱,我就知道你不会向着我这个姑姑!
她不要的衣裳,给我怎么了?我就不值一件衣裳?”
“七皇姑,规制服不是你该用的。”赵晢眉头紧拧,规制服只有李璨才能穿,赵峦这姿态,还不知要拿这衣裳去做什么。
“我不自己穿。”赵峦耿着脖子,有点疯狂道:“我给夏婕鹞穿,她不是想当太子妃吗?我给她穿个够!”
“殿下,别说了。”李璨拉住还要再说的赵晢,对着赵峦道:“七皇姑,这衣裳给您,不过您要等一等,我到偏殿去换下来给您,行吗?”
她看赵峦好像有些疯了一般,不想再与赵峦争执。
赵晢见她准了,回头瞧了瞧她,也就不曾再开口拒绝。
“你去换。”赵峦听她愿意给,便不像方才那么激动了。
“殿下,你请七皇姑到正殿去吃口茶吧。”李璨松开赵晢的手。
“不吃,你快点去,我就在这里等你。”赵峦断然又急切。
“好。”
李璨转身步履匆匆的去了。
赵晢看着赵峦,在心里叹了口气。
“殿下,这衣裳就这么给长乐长公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啊?”
糖糕一边给李璨解盘扣,一边担忧的询问。
“把金凤的冠挑了,金丝抽掉。”李璨吩咐:“凤尾也拆掉一道。”
“这样好,这样就不是金凤了,随便长乐长公主如何。”糖果闻言欢喜地道。
两人一个伺候李璨换衣裳,一个摆弄那换下来的规制服,很快便拆卸妥当了。
李璨将叠得整齐的衣裳捧到赵峦跟前:“七皇姑,给您。”
赵峦拿了衣裳,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回去。”
李璨看得怔了怔,手上传来温暖之意,她抬头,赵晢正望着她,眸色柔和:“别怕。”
“我不怕。”李璨摇了摇头,又看赵峦离去的方向:“我只是觉得,长公主好像有点不对。”
“嗯。”赵晢点头:“这么多年,她一直走不出丧子之痛,如今又叫夏婕鹞之事打击了,有点癔症了也寻常。”
李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若是往丧子之痛上想,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不管她了。”赵晢问她:“规制服你处理过了吗?”
“处理了,我让她们把凤冠和尾巴的金绣拆了。”李璨拉着他往回走:“去将位分定了吧,很快就要用了。”
二人携手往内殿去了。
赵峦一路催着马夫,快快的回到了长公主府。
“殿下,您回来了。”守门之人上前行礼:“岐王殿下在里头等您呢。”
“时正?”赵峦往前走的步伐顿了一下:“他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守门之人忙低头回。
“告诉他,我没空。”赵峦快步跨进了门槛。
“七皇姑,您回来了。”
赵旬正要离开,走到门口便遇见了赵峦。
“你有什么事?”赵峦没什么好语气地问。
“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了夏婕鹞的所作所为,不放心来看一看七皇姑。”赵旬温和的笑了笑。
“你是看我还是看她?”赵峦没好气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了她。”
“七皇姑,当初我们说好的合作,我是冲您,又不是冲着她,我怎会看上她?”赵旬摇头解释道:“再说,夏婕鹞那么不干不净的,侄儿得有多不挑食,还在去惦记她?”
他和孙敦夫、冯三那样的人睡了同一个女人,而且是那帮草莽匹夫先睡的夏婕鹞,他等于捡了他们玩剩的。每每想起,他都觉得恶心至极,却又无处排解,这股怨气一直压在他心里。他怎么可能还对夏婕鹞有什么情意?
今日来这一趟,只不过是为了稳住赵峦,赵峦好歹也是和乾元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长公主驸马的兄弟,还有手握兵权的。
如今,夏婕鹞起不了作用了,他不能让赵峦偏到赵晢那边去。
“你不是惦记她就好。”赵峦的脸色缓和了些。
“我是担心七皇姑您。”赵晢朝着身后的随从招了招手:“这是我特意给您带的滋补品,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更改,不管怎么说,七皇姑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你有心了。”赵峦点了点头:“我今日还有事,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