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知韫抬手轻轻地抚过施杳杳的眉眼，“怎么不说话？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施杳杳的视线落在谢知韫的另一只手上。
他指尖按在她的脉门上，正源源不断地往她体内输送灵力。
忽然之间，施杳杳就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她忍不住往谢知韫身边蹭了蹭，她轻声说：“现在不疼了，之前好疼。”
她不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人，只不过如果能吃甜的话，谁会愿意吃苦？
只有她一个人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境地她都会坚持下来的。
可当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心里就好像塌陷了一块一样。
明明身体已经不难受了，可曾经那些感受就直接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让她想哭。
“是我不好。”谢知韫轻轻地抚摸着施杳杳的眼尾，瞧着她那双蓄满了水雾的眸子，他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一样。
他眉眼微垂，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里的戾气和杀意。
他语调温柔极了，“那张脸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我以为，你会出现在那具身体里面，所以才带她回来，让人好好照顾她。”
“却没想，让她有机会伤了你。”
“……”
这话的信息量，就有些大了。
施杳杳眼里的眼泪都憋住了。
什么叫，以为她会出现在那具身体里面？
谢知韫知道一些什么？
谢知韫怎么知道她是直接灵魂替换的？
为什么就不能是直接本身的身体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谢知韫：“你说什么？”
他知道些什么？
他也有之前的那些记忆了吗？
“别乱动。”谢知韫摁住她，他嗓音缓缓，“如果我说，我在大夏王朝这么些年，就是在等你，你相信吗？”
他如雪般的眉眼像是被阳光融化。
“我在大夏王朝几百年，就是在等你，你不出现，我就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施杳杳紧紧地抓着谢知韫的手，她嗓音沙哑地说：“相信，我相信你的。”
“喉咙还痛不痛？”谢知韫指尖轻轻地落在施杳杳的喉咙间，他语气疼惜，“喉咙要等到你身体的火气全部排掉之后才能治，短时间之内好不了。”
施杳杳轻轻摇头：“不痛了。”
“嗯。”谢知韫看着她，“感受着我输送到你体内的力量，慢慢找节奏调息，我会配合你。你这具身体的资质，的确是差了一些，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救。”
“我会帮你。”
施杳杳唇角弯了弯，应了一声好。
…
十绝殿。
第七层。
灼热的翠绿色火焰在熊熊燃烧，那温度极高，这火焰将十绝殿第七层周边的空气都灼烧的有些扭曲。
“啊——！”
凄厉的叫声不断地在空中回荡，让人听了都觉得可怖。
苏染身处苍莲业火当中，她在地上翻滚，妄图将身上已经沾染上的苍莲业火给扑灭。
但苍莲业火会被称为对人类伤害最高的火焰，又怎么可能是这么轻易被扑灭的？
苍莲业火灼烧的并不是躯体，而是一个人的灵力、经脉还有灵魂。
此时，苏染的身上已经完全都是绿色的火焰了。
好热好痛，好像整个人都要被蒸发融化掉了。
“你不是说谢知韫喜欢这张脸吗！”苏染怒吼，“那为什么我都在国师府住了七八年了！谢知韫对我的好感度还是保持在30！甚至都不过半！”
“你管他这叫喜欢？”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彻在苏染的脑海中：“30已经够多了，那你可知道，谢知韫对其他人的好感度是多少吗？”
苏染疼的整个人恨不得昏死过去。
但苍莲业火就是这么用来折腾人用的，她的承受能力已经明明要到达极限的临界点了，可精神却很亢奋，让她根本就不能晕过去。
“多少！”
那道冰冷的电子音说：“外界都说，现在这一任小皇帝最得谢知韫的喜欢，谢知韫对那小皇帝的好感度，只有10。”
苏染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有10？
可明明……
明明谢知韫对那个小皇帝真的很有耐心的。
那小皇帝的父母命都不太好，都死在了雷劫下，这小皇帝可以说是谢知韫一手养大的，说他是帝师也不为过。
怎么会……
只有10？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那电子音好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冷声道，“我给你的这具身体还有这张脸，已经是给了你很大的便利了，你自己不中用，不争气，八年过去了，他对你的好感度一点都没变，你在跟我说没用？”
“你的确是没用。”
苏染恶狠狠地咬了咬牙：“那现在怎么办？”
当初这个自称系统的东西找上她的时候，她在西域边界，已经是濒危垂死的人了，是这个系统告诉她，只要她能够获得一个男人的爱意，她就能够获得永生！
不仅如此，她的修为天赋也可以全部都升级成为极品的灵根和天赋！
可是谢知韫这个男人！是真的油盐不进！
明明她都明里暗里地将这个男人身边的女人都赶走了，只留下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