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但现在呢？”
他看了一眼施杳杳：“你身边的这只兔子，可没你这么厉害，你可要好好的……看住了！”
说罢，他眼神决绝，抬手一掌打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然后彻底没了气息。
谢知韫就这么看着小皇帝死，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施杳杳却忍不住攥了下谢知韫的衣袖。
小皇帝这话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对谢知韫动手。
可那些人都不是谢知韫的对手，甚至可能已经对谢知韫出过手，但是伤不到谢知韫分毫。
而她的出现，给了那群人机会，是吗？
“别怕。”谢知韫轻轻地拍了拍施杳杳的手，他温声道，“我不会有什么事情，我活了这么多年，总有办法护住你的。”
小皇帝的心脉已经被那一匕首给斩断，断没有继续生存的可能，他临死了说出这番话，为的也不过是让他关心则乱。
可小皇帝想多了，他的确是关心，但绝对不会关心则乱。
施杳杳抿唇不语。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是谢知韫的安危。
灵山一族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更何况当时和灵山一族一起覆灭的，还有大周王朝？
这样两个势力都能够在一夜之间就别人覆灭，可见玄灵界其实还是卧虎藏龙的。
这几百年来，谢知韫以大夏王朝的国师为名，已经将当年的仇给报了一些。
可……
可如果还有比谢知韫活得更久的人呢？
修行之人，会随着修为的提高而有着比普通人更加绵长的寿命。
谢知韫能活几百年，是他天赋好，可天赋好的，也绝对不只是他一个。
若当年覆灭灵山一族和大周王朝的人当中，也有这样的人呢？
不然的话，灵山一族和大周王朝，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全部都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在玄灵界出现过一样。
从谢知韫的反应看，他好像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一样。
一时之间，施杳杳眉毛微微皱起，想了很多。
她要抓紧时间修炼。
她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
在这个世界，她这具身体的修炼天赋没有优势，那么就用其他的补上。
“杳杳。”在这时，谢知韫轻轻喊了施杳杳一声，他垂眸，面具下的眼眸就这样对上施杳杳的眸光，他拇指摩擦着施杳杳的腕骨，“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施杳杳顿了下，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末了补充：“实在是有些弱。”
她是真的这么觉得。
但这也没办法。
天赋这种东西，倒也不是不能改。
但是如果真的想要改的话，就得拿别人的换给她。
这种事情，施杳杳做不来。
谢知韫低嗯了声，“是跟我一起去见长公主，还是我先送你出去？你的朋友在外面等着你，你想要的虫卵我也已经派人去找了，等你回到国师府，东西应该就能送到。”
“……”
施杳杳眼眸轻轻眨了下，“若菱跟你说我来黑市做什么了？”
“嗯。”他颔首，“我还没什么都没问，她就自己交代了。”
那姑娘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街道上等着自己手下的人把人找出来，那姑娘找到他，不等他问些什么，就一股脑地全都交代了。
他今天原本是去查姬明轩的事情的，但没有想到会忽然接到宫中的密报，说长公主被人给掳走了。
他倒是不怕长公主会把他的身份说出去。
反正他是给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下了禁言咒的，他们说不出大周王朝和灵山一族这几个字，甚至没有办法向其他的人，用任何方式透露这些信息。
只要他们敢透露，就会死。
他来找长公主，不过就是想确认长公主不死，可当他看到那阵法的时候，心中就已然有了计较。
他教出来的孩子，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更何况，温孤景礼算是他教得最差的一个了。
不过那双玄光瞳，倒真的是让他有些惊讶。
谢知韫捏捏施杳杳的手，他又问了一遍道：“是跟我去见长公主，还是我先送你出去找你的朋友？”
“我先去见若菱吧，她等久了会担心我。”施杳杳道。
这个答案，谢知韫不意外。
他稍稍颔首，他抬手，只见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个通道就出现在了他们两个面前，“去吧，顺着这条路出去，你就能够见到在黑市里等着你的人。”
施杳杳没动，她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通道，眼眸轻轻眨了眨，这是什么手段？
谢知韫看出她心中疑惑，缓声解释：“玄光瞳能够折叠空间，凡所见都能成真的能力，那些阵法在经过温孤景礼的改造之后，就可以通向很多他所创造出来的空间。”
“这些空间互相联系在一起，想要通过，就只能一个一个地破开。”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破开了他设下的空间，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撕裂他曾经创造出来的空间，给你打出一条路出来。”
谢知韫说着，伸手轻轻揉揉施杳杳的脑袋，“去吧。”
施杳杳轻轻点头，抬起脚迈入了通道里。
施杳杳的身形消失在通道里之后，谢知韫唇角的笑容就收敛起来。
他瞥了已经断气的小皇帝一样，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