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滕辛芙究竟做了什么?让洛川待她如此宽容?
“江姑娘慎言,”洛川这才看向江雪衣,眼神冷淡了许多,“滕姑娘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相较于江姑娘的担忧,她的安危更加重要。”
言外之意就是让江雪衣不要自作多情,就算她跟萧子琛是结义兄妹,但辛芙才是受害者,她没资格发表意见。
江雪衣脸色瞬间变了,她死死盯着洛川,想质问他为何帮辛芙说话,可惜她没有底气。
滕辛芙才是萧子琛的未婚妻,她不过是个义妹,义妹再如何亲近,如何比得上未婚妻。
萧子琛回过神来,见辛芙吃的腮帮子鼓鼓,眼底划过厌恶之色,开口道:“滕姑娘不必担心,既然你来了琼京,我定会保护好你,至于是谁要杀你,我亦会查清楚。”
“这不是应该的吗?”辛芙冷哼一声,道:“是你让我来的,不是我自己要来,我若有事,定是你的责任,你必须保护好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她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完全不理会萧子琛黑下来的脸。
这顿饭,除了辛芙,其余人都没吃两口,尤其是江雪衣,她随意夹了些菜便说身体不舒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萧子琛犹豫了一瞬,没有去追,而是留下来继续询问辛芙被追杀的事。
“是暗影楼的杀手。”洛川没有隐瞒,说道:“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萧子琛得知经过后,又询问路上可曾发生其他事,洛川面不改色道:“滕姑娘除了心情不渝,其余时候都呆在马车中,并无不妥。”
萧子琛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遗憾,转移话题道:“洛川兄,能否多留些时日,等琼京这边的案子了结,随我一同回萧家堡住几日?”
洛川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道:“先将琼京的事办妥吧。”
萧子琛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见他神情自然,一时竟看不出他对辛芙究竟有没有生情。
吃过饭,天色也完全黑下来,辛芙打了个哈欠,回房间沐浴睡觉。
洛川则和萧子琛到客栈后院继续饮酒谈事。
萧子琛有心想要试探洛川,接连给他倒酒,见他身形有些晃动,才放下酒壶,故意问道:“洛川兄,你觉得滕姑娘如何?”
少年虽有醉意,说话却不受影响:“滕姑娘天真无邪,是个好姑娘。”
萧子琛眼底划过一丝了然,“那洛川兄觉得我与滕姑娘相配吗?”
洛川没有立刻回答。
萧子琛苦笑一声说道:“不瞒洛川兄,我今日方见到滕姑娘,便觉她非我意中人,心中矛盾至极。”
洛川抬起头,只见他满面愁容,似乎苦恼极了,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若说之前,他还不确定萧子琛是给他下情毒的幕后黑手,见到这副作态后,哪还能心存侥幸。
萧子琛从一开始便不喜辛芙,之所以将她从山里接出来,为的也是退婚。
不知为何,萧子琛没并未向萧家说明心意,反而想将责任推在辛芙身上,这般,就算两人退婚,他也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还会因辛芙犯错,从而站在道德制高点,将她狠狠踩在脚下。
想到这,洛川心中猛然一沉,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辛芙从未得罪过他,也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如此算计?
是为了给江雪衣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还是萧家有什么把柄落在苗娘子手里?
洛川垂下眼眸,心中已经百转千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缓缓开口:“你若对滕姑娘无意,大可禀明萧家,想必萧堡主也能理解。”
“你不懂,”萧子琛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冷意,“父亲不会同意的,滕姑娘的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绝不会背信弃义。”
洛川并未相信他的说辞,他是萧家堡唯一的少主,萧堡主再如何想报恩,也不会拿两人的婚事开玩笑,否则这便不是报恩而是结仇。
“你以为我没有同父亲提过吗?”萧子琛长叹一口气,苦涩道:“父亲意已决,警告我绝不能辜负滕姑娘。”
“我身为侠士,平得了江湖不平事,却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实在可笑。”
萧子琛仰头喝了半壶酒,目光再次看向洛川,“洛川兄,饭桌上我见你与滕姑娘颇为体贴,你是否——”
话还没说完,洛川便冷冷打断了他,“你喝醉了,我与滕姑娘清清白白,不过是碍于你的情面多照顾几分,你若介意,我自可远离。”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子琛哪敢继续问,意有所指道:“我只是觉得有情人应当在一起。”
“滕姑娘爱慕于你,”洛川没有接话,正色道:“你带江姑娘来接她时,她便托我告诉你,她不喜你同其他女子走太近,子琛兄,滕姑娘虽有些娇纵,却并非心机深沉之人,你若不喜欢她,便同她说清楚,再将心中所想告知萧家与滕姑娘的家人,想必他们都会谅解。”
萧子琛闻言,脸色极为难看,辛芙倾心于他就代表他根本不可能解除婚约,他的谋划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