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荒唐。
回归现实仍是皇室打工人。
容昼起身,顺势将被压倒在榻上的云梨拉起,小王妃又过去帮他重新整理好衣袍。
莹白的玉指拨弄了下那香囊,“不准嫌弃它娘!上朝的时候也要戴着。”
“好。”容昼纵容着应声,狭长深邃的桃花眸里尽是宠溺。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那枚香囊。
他极为眷恋地,将他家小阿梨送的东西当做宝贝似的攥在手心里。
但只怕再多盯她一会儿就又想……
于是容昼阖了阖眼眸。
紫金色衣袍骤而掀起一阵风,他转身箭步流星地离开了鸾凤殿。
温南在外面都快等到打哈欠了。
他刚张大嘴要打——
“嘎吱。”殿门倏然被人给推开。
温南被口水呛了下瞬间支棱起来,“王、王爷,你咋这么快?!”
连翘:“……”
她颇为头疼地揉摁着太阳穴。
容昼斜眸轻睨,幽冷的眸光落在温南的头顶上,像是来自地狱的警告般,冷得几乎要深入到他的骨髓里。
温南:“……”
行行行错了错了错了。
温南自觉地将双手举过头顶,便见容昼箭步流星而去,他连忙跟在后面追上,“王爷您可算是出来了……您都不知道,姜公公都快把我给催死了!”
、
第85章 嘴巴很肿
连翘也迈着小碎步赶入殿内。
她神情复杂地打量着云梨,还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偷偷摸摸的时不时瞟两眼。
云梨捕捉到她的小表情,“连翘。”
“啊……”连翘懵然。
云梨微抬俏颜,眼尾轻挑,“你在鬼鬼祟祟地偷看什么?”
连翘:“……”突然哽住。
她绞着手里的小手帕迟疑道,“我在看娘娘的嘴巴有没有被亲肿。”
云梨:?
“还有就是脖子上有没有那个那个……”
云梨:?
连翘哎呀一声,干脆全盘托出,“就是摄政王殿下这次实在太快了嘛!我就在想你们两个刚才到底有没有……”
“没有!”云梨脸蛋爆红。
她气得跺着小脚脚,扯过连翘手里的手帕就捂住她的嘴,“你脑子里不准有乱七八糟的带颜色的涩涩的东西!”
连翘:“什么叫带颜……”
“反正我们没有!”云梨奶凶奶凶的小语气压根不容任何人反驳。
连翘终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但她还是指了指云梨的领口,用指尖拎起她的衣衫,示意有些乱了。
云梨敛眸睨了眼自己的衣裙。
然后没好气地伸手重新将它整理好,便坐到梳妆镜前让连翘梳妆。
连翘还是总时不时盯着她的脸。
“你又看什么?”
“娘娘,您的嘴巴还是有点肿。”
“……闭嘴!”
“府里是不是就要添小世子了呀?”
“再说今晚暗杀你!”
连翘瘪了瘪小嘴不再说话,认认真真地给云梨梳起妆来。
这时,一位小丫鬟毕恭毕敬入殿,“王妃娘娘,武安侯府送来了个帖子。”
“武安侯府?”连翘皱了皱眉。
她知道自家主子跟那边的人不对付,长宁郡主正是武安侯府嫡女,前段时间娘娘遇袭因一只鹰受到惊吓,那鹰也是武安侯府养的鹰,随后宁悦薇就死在牢里……
连翘转眸看向云梨,“娘娘,武安侯府的帖子我们是不是直接扔……”
“拿过来吧。”云梨声线清脆。
即便她恨透了武安侯府的所有人,但这一世也从未想过避免交集,毕竟只有交锋,才能针锋相对。
小丫鬟毕恭毕敬地递上帖子。
连翘随即让她退下,一边给云梨梳着乌发一边道,“娘娘怎么还要搭理武安侯府呀?那长宁郡主分明总在找茬……”
“我倒是怕她不主动找茬。”
云梨低眸阅览着帖子,大抵是武安侯府借了个由头,邀请她去凉亭赏花,宁馨儿的邀请定然不怀什么好意。
连翘问,“娘娘,帖子上写了什么?”
“长宁郡主邀我去凉亭赏花,恐怕是想借此由头指控宁悦薇的事。”云梨随意抬手将帖子扔到梳妆镜前。
宁悦薇的死已经传遍了京城。
大街小巷间什么传闻都有,但最广为流传的一个版本,是说摄政王妃那日去监牢探视过宁家二小姐后浑身是血地出来,宁家再派人去就只剩下了尸体。
连翘自然是不敢跟云梨问实情的。
主要是她心里清楚,宁悦薇做的那些事本就犯了死罪,哪怕是娘娘亲手要了她的性命,也分明是她罪有应得!
“那我们要不要去啊?”
连翘试探着问云梨,“长宁郡主向来与您不对付,如今又多了宁二小姐这事,肯定会在赏花会上刁难您的……”
“当然要去。”云梨唇瓣轻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熙元二年六月还有一场诗会,前世的她就被宁馨儿哄骗去诗会上丢了好大的脸。
当时的她明知自己不懂诗词歌赋。
但宁馨儿说,全京城的人本就知道她不懂这些,即便丢人也丢不到哪儿去,但她出面参与诗会若是给摄政王府丢了人,摄政王殿下一怒之下说不定就会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