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又因为他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而肾上腺激素飙升。
她一度认为自己就是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每天在网络上看看搞擦边的帅哥也无可厚非,但现在居然在生活里堂而皇之地对男生动心思。
宋清弥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从行李箱最里面抽出来那本尘封已久的《毛概》, 将其覆盖在脸上,妄图洗涤内心的污秽与不纯洁。
油墨香气馥郁。
一呼一吸之间,宋清弥逐渐放松下来, 开始复盘抓马的一天。
她偷拍江野,被江野抓到了。
而江野的解决方式是给她一张自己的照片。
她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耳根通红。
江野的行为很好理解: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对偷拍的事情深恶痛绝。
而她被抓包,不自觉脸红。
嗯,很正常, 很好理解。
不是自己鬼迷日眼了。
宋清弥花了几分钟时间自我安慰一下,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 只要自己复盘出的逻辑让自己信服就可以。
渐渐的,傍晚空气凉爽,宿舍楼里安静异常, 宋清弥倦意来袭, 沉沉睡过去。
-
夜里, 平江市下了一场大雨。
暴雨撕扯的绿色叶子, 发出如火车鸣笛般轰鸣的声音。
一场秋雨过境,降温很多。
宋清弥在大雨里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许多年后, 她坐着轮椅去平江市监狱看望一个人。
而坐在玻璃墙后面的,穿着囚服带着手铐的赫然是江野。
她还没开口说话,寸头江野桀然一笑,阴森恐怖地看着她:“你居然敢色胆包天亲我,当年我就应该把你腿打断。”
宋清弥十分震惊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腿,试图在空荡荡的裤管里找到腿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她气沉丹田朝江野吼了一声,然后猛然惊醒。
手机居然接通了电话。
那头,江野平淡冷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宋宋?”
宋清弥抬手挂断电话,盯着天花板上的流川枫海报,陷入一种迷茫与混沌之中。
又半睡不醒了半个小时。
宋清弥逐渐转动大脑,想起来看通话记录,居然是江野拨给她的,但自己在梦里接了电话,而且通话时间并不短,足足有五分钟。
他大早上给她拨电话干什么?
宋清弥登录抖音,在对话框里打字,但语言组织不顺畅,按住语音条要发语音,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再抬手摸了摸额头。
滚烫滚烫的。
她发烧了。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
啊啊啊啊!
这就是对男人犯花痴的现世报吗!
宋清弥痛苦地哼唧两声,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打开网盘,删掉里面珍藏多年的小黄漫。
然后坚强地起床,洗漱。
虽然卢教授和明文良队医都没有找自己,但宋清弥有好好工作的自觉。
刷完牙,她隐隐听到宿舍门口有声音。
“宋宋同学?你还在吗?身体不舒服吗?”宿管阿姨敲了敲门。
没听到房间里有动静,跟同行的人商量道:“你确定她真的不太舒服吗?”
那人用低哑的嗓音说:“嗯,应该是发烧了。”
“再等等,再等两分钟不开门,我直接开门进去。”
宋清弥:“……?”
她看了眼自己的大嘴猴睡衣,强撑着坐起来赶紧披了一件外套,然后过去开门。
“阿姨我没事……”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头发乱糟糟毛茸茸的。
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阿姨身后站着江野,就不再说话,静悄悄看着他。
毕竟这层是女生宿舍,虽然只有宋清弥一个人住。
但江野进来时也有些拘束,眼神都是盯着地面的。
宋清弥一开门,一双笔直白皙的细腿就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视线里,细条条的一节在宽松的睡裤裤管里晃荡。
冷空气下,显得苍白又无力。
他的目光微微颤抖了下,不断上移,到宋清弥脸上的时候,眯了眯眼睛。
“发烧了?”他问。
宋清弥不可置信地摸了摸额头:“这么明显么?”
江野从喉咙里“嗯”了一声:“脸很红。”
宿管阿姨只需要保证所有人好好活着不死在宿舍就行,见宋清弥没啥大事,长出一口气。
“现在晚上凉了,睡在窗边要记得盖好被子。”她教育道。
宋清弥点了点头。
“多少度?”江野问。
宋清弥摇了摇头:“没有体温计,不知道。”
江野若有若无地叹息了声,抬手,就在宋清弥感觉他是要放在她额头上量体温的时候,他的手臂却突兀地垂下,抿着嘴唇问:“吃药了吗?”
宋清弥:“没有药。”
江野:“……”
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他从小都生活在男生很多的环境里,又都是运动员身体倍儿棒,第一次接触吹了点风就能蔫儿啦吧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