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瓷难得，你们两个都想要，这该如何是好。”
阿里木与提格不约而同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两人对视一眼，使劲地给汪居凡那处递。
“我先来，当然要卖给我。”
“我有钱，价高者得。”
“我出五千两！”
“我出六千！”
“我再加一盒波斯的香料！”
“我加两桶大月氏的葡萄酒！”
……
汪居凡就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竞价，心里很是满意。
店里此般喧闹，暂与卫蓁无关。
她刚刚小憩完，现下正倚在窗边品茶赏景，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候。
盏中茶汤带着浓郁的桂花香气，是她之前没尝过的。
“这是什么茶？”
“回公主，这是张师傅自制的桂花茶，昨日特意给您这儿送了些。”
卫蓁不懂茶，但她喜欢桂花的香气，嗅一口便甜到了心里。
“厨房可还有桂花？”
“有的，后院种了两颗桂花树，落下的花都被收起来晒干了。”
她又啜饮一口茶汤，然后敛衽起身，往厨房走去。
茶汤美味，也需点心来配才是。
卫蓁到厨房时，就见张师傅脸色沉沉，他面前站了个人，像是在训徒弟。
她想退回去，结果被对方看见了，只能先开腔。
“本想借厨房一用，但好像有些不方便，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说罢，她准备离开。
“夫人且慢！”张师傅连忙起身，脸色略有缓和，“您尽管用就是，我这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不知夫人可要我帮忙。”
卫蓁笑言，“哪能劳烦张师傅，我这两个丫头在就够用了。您忙您的就是。”
既然如此，张师傅也不再劝，让其他人各归各位，只对卫蓁说了句，有事喊他。
绿荷从架子上找到了需要的原料，交于卫蓁。
今天她准备用桂花做两道小食，为了节省时间，两边同步进行。
她先把红豆、糯米和桂花分别清洗干净。红豆浸泡，桂花要反复淘洗，去除浮灰，然后控干水分。
再把桂花与饴糖混合在一起，加入少量的蜂蜜，同糯米一道，分两层放入蒸笼。
泡好的红豆加水煮熟，待豆子开花之时，桂花糖也要好了。
桂花糖蒸制的时间要短一些，在出锅后，不等冷却，卫蓁先尝了一口。
果然，即使加了蜂蜜，也还是甜度不够，毕竟饴糖的甜度就很低。
其实用蔗糖更好，但是这个时代的蔗糖产量极低，属于皇室特供。她这个被强塞出去的公主，自然是享受不到的。
甜菜制糖也得提上议程了，糖这种能让人提升幸福感的东西怎么能少呢。
蒸熟的桂花糖分为两份，一份存储在无水无油的空罐子里，以作备用；另一份倒入方形的模具中，等待其自然冷却。
期间，红袖已经帮卫蓁把煮好的红豆碾压过滤了一遍，过滤出的液体就已经算是红豆沙了，但还不够粘稠，需得加糖后再次熬煮才行。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卫蓁加糖时更是毫不手软。
厨房有人路过瞥见这一幕，看得眼角直抽抽。
经过二次熬煮的红豆沙要粘稠很多，随着勺子的搅动，泛起一圈一圈的纹路，很是绵密丝滑。
后面的一些流程卫蓁已经不想做了，她有这红豆沙就够了。
“登——”的一声闷响，绿荷把蒸好的糯米饭端了出来，放在卫蓁手边。
一颗颗圆润饱满，透着洁白光泽的糯米粒勉强唤回了她的神智。
红豆沙与白糯米，左瞅瞅又看看，果然还是两个都要比较好。
红袖适时递来一个刷了熟油的木盒，卫蓁接过，把糯米饭均匀地铺在底部，然后在上面抹上一层厚厚的红豆沙，撒些切得细碎的核桃仁和剥好的榛子，再铺上一层糯米饭。
用勺子使劲按压后，在表面淋上一层做好的桂花糖浆，一道桂花凉糕就做好了。
上下绵软粘牙的糯米皮紧紧拥着中间丰富的馅料，最外是一层厚厚的淡黄色糖浆，闻着芳香四溢，吃着唇齿留香。
一旁放置多时的桂花糖也已冷却完毕，用刀切成等大的矩形，叠摞起来装在盘中，更显精致。
冷却后的桂花糖是透明的，里面每一株桂花的模样都清晰可见，越看越让人不忍心下口。
这两道甜点做得极合卫蓁心意，现在，她要找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安然享用美味。
嗯……后院的桂花树好像还挺不错的。
第18章
在府里歇了两天，听闻矿石运到，卫蓁打着哈欠就往西郊去了。
她人到时，两个小师傅已经在后院兢兢业业地干活了，见此情形，她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还是两个孩子呢，是不是她给的压力太大了。
然后拿出一早备好的木匣扬了扬，“猜到我们今天要做什么了吗？说对了有奖励的。”
姐弟俩对视一眼，叶瑜开口道：“敢问公主，可是琉璃？”
“你们怎么知道！”
“父亲之前试图烧制过，但他没能炼制成功。”
不怪卫蓁惊讶，大周陶瓷业兴盛，但却是不产琉璃的，现今大周境内的所有琉璃制品都是从西域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