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翻开医箱,从里面取出纱布,伸向楚卿意,她下意识接过去,然后听到他嘱咐到:“按照药方子,一日两服,另外需要涂抹金疮药,再用纱布包裹他的伤口,此事由你负责,我不方便。”
她愣住:“怎么缠?我不会。”
以前她在外受伤很少包扎,都是随便撒点药散,然后等伤口自然痊愈,她包扎伤口的经验少,拿到纱布后,神情挺迷茫。
大夫用自己的手,演示缠纱布的步骤,最后打什么结。
楚卿意认真看着,操作挺简单,她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学会了。
大夫放心地走了。
她回到扶风边上,再次掀开他的衣服,侧腰的伤口看着严重,三天前血流了一地,都要把地面染成血红色了,而此刻血迹凝固。
她心想,以前自己也有过差不多深的伤口,但只是外伤,不至于昏迷不醒。
扶风真正昏睡的原因,并非王商贾刺了他一刀,而是他与净明火的战斗,害他的身体挺不住。
她小心翼翼为他上药,纱布绕着他的伤口绕了三圈,最后打结时,她的手迟疑了。
方才大夫教她的打结方式,她平常不太用,记了一遍好像记住了,真正实践起来,却忘记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干脆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很漂亮的结,适合他。
接下来两天,扶风依然昏睡,甚至状态越来越差,苍白的脸色变得青黑,看着像中了毒。
楚卿意被他的脸色吓到,怕他真出差池,马不停蹄跑回凌霄宗,请医修亲自跑一趟王家。
来回一共半天的路。
她赶路的速度超级快,医修比她落后一拍。
这半天的时间,不知扶风有没有事。等王家近在眼前,她急急忙忙从长剑跳下去,一阵风似的跑到卧房。
卧房的烛灯,点了一盏,她记得走之前,将烛火息了。现在已是睡觉的时辰,不知哪个仆人替他将灯点了。
她推开门,扶风听到动静,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苏醒了。
楚卿意惊喜地加快速度,走到跟前才发觉,扶风青黑的面色又变了,脸颊蔓延至耳廓一片红晕,眼神特别奇怪,在他露骨的眼神下,她有一种全身被剥了衣服看光的错觉。
后来不是错觉,扶风真把她衣服剥了。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然而扶风想要控制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下逃脱。
他好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近乎饥/渴地吸吮她的唇瓣,两手熟练地解开她的腰带,扔到地上。
楚卿意这时候还不太当回事,就当被他啃了一口,因为他没有作案武器,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骂了他一句:“你吃春/药了?”
他眼睛通红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实在忍不住给你找个男人,我是女子,咱俩真不合适。”楚卿意试图向不清醒的他讲道理。
他却不讲道理地捏住她,将她摁到床上,贴着她的身体愈发滚烫,楚卿意还在挣扎,心里想着完了,医修还在路上,他快到了,看到他俩这幅模样,她一世清白就没了。
他亲着亲着,呼吸声慢慢变得低沉,宽大的手指又粗了一点,肩膀变宽了,腿也更长了。
她只顾着对付他的唇,头往两边转,拼命躲着他精准落下的唇瓣。
然后他的身体往下压了点,她脑袋的一根弦突然断掉了。
不知该震惊他会有这东西,还是该着急将他推开,她的神情空白两秒,这不可能啊。
温泉夜之后,她竭力找足借口,否认眼睛看到的事实。
今晚彻底不能否认了,她面容呆滞,大脑一片混乱,三观陷入崩塌,一个女的忽然变成男的,她还被他压在床边肆意亲吻,天晓得她都经历了什么!!
门被人推开,楚卿意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门边,然而门边站着不止一个人。
除了目瞪口呆的医修之外,元姝和其他两位弟子也都在,那两位弟子嘴巴大张,脸色涨得通红,望向她们的眼神,仿佛在说伤风败俗人心不古!
没等她说出一个字,四个人避嫌,连忙退出房间。
楚卿意气死了,越看扶风越气,真想呼他一巴掌,手都抬起来了,却下不了手,他的状态明显失去理智,与他的本意不符。
她不打他了,将手贴住他的脸,旋即用力扭了扭,光这样不够,抬脚疯狂踢扶风的胸口,他的胸膛像石头做的,踢了半天,她的脚都红了,他却一点事没有。
两人互相僵持着,楚卿意从他的手掌心逃脱不了,但她好歹也是金丹期修士,与他抵抗,他无法进一步动作。
“扶风,你完了!”趁他亲她耳朵的时候,她骂了一句,然后报复性地咬了他的耳朵。
他嘶了一声,被她咬清醒了,坐起身,神色茫然而无神。
楚卿意清晰地看见他变化的全部过程,真的很像一只野兽变成人,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布满红晕的脸褪去颜色,发狠摁住她的力道逐渐松弛。
待他定睛看着她,流露出惊愕的眼神,她知道,这人终于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