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孤缺银子,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去办吧。”太子道。
“是,奴才明白。”杨洪文应了下来。
三月初九,皇帝就带着皇子们回了京城。
皇帝才回来不久,惠妃和宜妃同时生病。
皇帝过去探望,宜妃是春寒,早起时衣服穿得有些少,就有些风寒,只是当时宜妃并没有重视,导致病情加重。
至于惠妃是因为郁结在心,积劳成疾,春天也本是多病发的季节,这才导致病重。
“是臣妾不好,劳烦陛下担忧了,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骨比不得当年。”惠妃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情。
康熙看着惠妃这样,心里也难过,康熙是知道惠妃在担忧老大,太子虽然被废,如今却也被复立,老大却幽禁在府,可是老大与太子的情况不一样,他废太子的罪名,大多是猜测,没有实证,只是当初太子也确实不得人心,老大却是卷入了巫蛊之中,老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出来的。
当初惠妃识大体,直接要求她处死老大,老大是她唯一的儿子,惠妃又怎么可能不心疼,惠妃为了不让他为难,主动要求处死老大,惠妃的心思他懂。
“说这些做什么?朕还比你大几岁,你都说老了,朕岂不是更老。”康熙道。
“是臣妾失言,陛下正值壮年,陛下可不老。”惠妃虚弱道。
“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了,朕带你去塞外散心。”康熙安慰道。
“多谢陛下,只不过已经到了三月份,该是秀女选秀的日子了,臣妾和宜妃妹妹有病在身,只能麻烦宜妃妹妹和德妃妹妹了。”惠妃道。
康熙想了想道:“你和宜妃都病了,今年的选秀推迟一年也无妨。”
“这样的大事,为了臣妾和宜妃妹妹推迟,是不是不太妥当?”惠妃担忧道。
“没什么不妥当的,以前选秀也是你主要负责,还是等你身子骨好起来了再说。”康熙道。
选秀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老大被禁足,惠妃还不能负责选秀,外人会怎么看惠妃?是觉得惠妃已经失去了他的宠幸,在后宫已经没有分量了,接下来便是那些宫人看人下菜碟,康熙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是!多谢陛下。”惠妃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惠妃担忧的事情和康熙的想法相似,选秀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她不能负责,外人会猜测她的地位不稳,为了胤褆,她绝对不能倒下,所以她故意提选秀的事情,幸好,陛下对老大也是有一丝父子之情的。
今年的选秀推迟,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除了年家。
“选秀推迟?为何?”年梓予有些不开心,她期盼了许久,怎么告诉她选秀推迟了?
“没办法的事,宫中惠妃和宜妃都病了,无法操持选秀,就只能将选秀推迟了。”爱新觉罗氏解释道。
“不是还有德妃和荣妃吗?”年梓予不高兴道。
“这是宫中的事情,咱们外人又如何能插手呢?”爱新觉罗氏道。
年梓予还是不高兴,一连几日都郁郁寡欢的,直到雍亲王府送了东西过来,年梓予的心情才变得好一些。
“其他礼物倒也罢了,中规中矩的,只是这两只手镯是特意点名送给你的。”爱新觉罗氏将手镯递给年梓予。
年梓予连忙接过手镯,打开看了,是一对阳绿翡翠手镯,水头极正,阳绿翡翠手镯和帝王绿不一样,帝王绿得有些阅历的女人才压得住,阳绿翡翠手镯颜色鲜艳,最适合小姑娘佩戴,价值虽然比不得帝王绿,像这种极品阳绿,也要价不菲。
年梓予一看这对手镯就喜欢上了,装手镯的礼盒中还放着一封信,年梓予打开信,信上是一首诗,“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叔年,洵美且都……”
是《诗经》中的一首,诗中还特意将孟江改成了叔年,年家的第三个女儿,年梓予看着信上的诗词,眼睛笑的弯弯的。
“这么开心?”爱新觉罗氏看着一改前几日的郁郁寡欢,变得高兴起来,她也松了口气。
年梓予捧着信,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是一颗心都放在了雍亲王身上,感情不要陷入太深,容易受伤。”爱新觉罗氏提醒道。
“可是他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呀。”年梓予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出门会牵着夫人的手,给夫人拨开树枝,还会带着夫人去看花,雍亲王对她也很温柔,明明看着很冷酷,在她撞见他那么大的一个秘密后,还是放了她一马。
年梓予的指尖划过信上的字迹,这应该是雍亲王亲自写的,字迹苍劲,有棱角,和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爱新觉罗氏在心里叹气,妹妹还小,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只有她嫁了人,吃了苦头,才会明白,爱情实在伤人,妹妹只看到了雍亲王好的一面,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妹妹如今名声都坏了,只能入雍亲王府,在入府之前,让她保持一点美好的憧憬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