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先前他们从招生的仙长们那儿见着了些许的仙家手段,如今见到了这好似天边云霞般缥缈却绮丽的人物,他们方才知道何样才是仙人风姿,只有这样的仙女儿才配住在那蓬莱仙岛与西王母作伴。
这一瞬间,修行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芙蓉花经过他们飞舟时略略放慢了速度,缭绕在花瓣外的云霞并未散开,他们无法窥见其中仙子真容。
正此时,飞舟上一弟子主动出列,施了扩声的咒语主动道。
“见过阮师姐。”
“可是接的宗门新弟子?”
自芙蓉花上传来一句女声,那声音宛若黄鹂啼鸣,洋洋盈耳,有如天籁。
只是得了应肯后,那仙子并不多客套,道了一句“你们且去”便操纵着芙蓉花往另一头说是天问广场的地方去了。
“那位前辈是?”
“那是你们的阮樱师姐,内门六峰弟子,如今已是金丹修为。”一个面容和善的师兄边操控着飞舟边回答,“一会儿便是入门弟子考核,你们若是有幸也入得内门,便能称一声师姐,若只进得外门,便称一声前辈。”
“阮前辈也是去广场练剑吗?”问这话的对剑宗规矩并非一无所知,天问广场素来都是剑宗弟子清早练剑的好去处。
指引师兄迟疑了一下,最后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来。
毕竟是执剑长老的独女,哪怕阮樱师姐在一群剑宗人中尤其独特,但再怎么说师姐前段时间才突破金丹期,对年轻的小师姐不能太过严厉。
只不过按照众人对这位大小姐的了解,只怕她去天问广场是为了——
“不错不错,果然秀色可餐。”
阮樱一双漂亮的眉眼都弯成了月牙。
下了芙蓉法器,入目看去一群各色类型的男子。
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弟子练剑时罡风四起,风随心动;
打赤膊露出一身精悍肌肉的弟子一把抹过了胸肌上的汗珠;
还有飒飒生风互相对练的弟子们,虽身上有伤却别显滋味……
阮樱生平别无所好,一好美男,二好躺平。
他们剑宗的男子们果然质量上乘!
别看外头总说什么“剑修穷三代”,都是那些既不肯吃练剑的苦又眼馋剑修越阶对战能力的其他修士的酸言酸语。
有本事的剑修不仅不穷,反而有多种生财方式,剑宗对门下勤奋又努力的弟子也有多种扶持,没的说真叫人喝西北风去的。
只是修行之人不应拘于金钱俗物,一些性情中人更是不会被困束在俗世陈规和低级趣味中,这才叫人觉得剑修不羁又清高。
不过,阮樱自觉自己是半个俗人,经不得这清心寡欲的苦。
花花世界迷我眼,美色不看白不看。
“师姐早上好。”
“阮师妹早。”
看见了她,广场上的值守师姐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她心里清楚,怕不是执剑长老又外出,才让阮樱师妹逮住机会撒丫子逃出六峰来玩耍了。
天问广场上众人对一身粉衣长裙、只看不练的阮樱更是见怪不怪。
剑宗第四峰长老刘不器最善炼器,所谓炼剑长老又叫炼器长老。
在阮樱二十岁生辰时,刘长老亲自为她打造了这件飞行法器,形似木芙蓉花,与阮樱的轻剑问雪一样皆是上品法器,几乎成了她的标志。
正此时一身穿红衣,赤色发带绑着高马尾的姑娘背着巨剑来到阮樱面前。
“阮樱师妹,可要一起练剑?”
女子和阮樱一样是宗门内的修二代,名唤段嫣,金丹中期修为。
身为第三峰问剑长老的侄女,她一样使得的是重剑,和阮樱不同的是段嫣平日修行十分刻苦,总是背着沉甸甸的没有开锋的巨剑磨砺自身,活脱脱一个卷王。
阮樱当下色变,连连推辞。
“使不得使不得!”
不知为何,阮樱莫名入了这卷王的眼。
两人年岁相差好几,但在段嫣眼中阮樱是块待打磨的璞玉,平时她有事没事就爱拉着小师妹历练己身。
“一起修心法?”段嫣又问,“听得师妹素问五行诀练得极好,可要一起打坐感悟天地?”
阮樱吓得连退三步。
“要不起!”阮樱忙道,“我不练!好不容易突破金丹,我绝对不要!”
见她拒绝态度坚定,段嫣不得不抱憾离开。
阮樱不自觉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只觉得广场呆不住了,心念一转便往后山去。
目睹前后的值守师姐无奈摇头,对小师妹的性子十分有数。
莫说旁人,就是亲爹执剑长老对自己这个宝贝独生女也没辙。
最后他想出了个法子,在第六峰阮樱所住的地方设置了一个阵法,以修为作为限制,如果她不突破不修炼,就出不去山头。
就这样,一心想要偷懒出去撒欢的阮樱被迫呆在住处,修炼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以惊人的修炼速度顺利突破——
阮樱资质好得惊人,但心性却不同于其他追求勤勉苦修的剑修弟子。
但她年岁尚小,即使是宗门内德高望重的长老,对此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阮樱小师妹能养出这样的性子,还不是长老们并一众剑宗弟子一起宠出来的?
后山范围很大,与剑宗十二峰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