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臣无意中瞥见，不禁眉头紧皱。
她就是小颜特意联系他，请他帮忙将人选换回来的那个人？
如果他没瞧错，刚才她脸上闪过的是不忿？
不忿什么，刘老师单独夸小颜吗？
慕臣看看她，又看看夏沁颜，面上渐渐带上了几丝恨铁不成钢。
这傻子，不会又被人哄了骗了吧！
“慕老师？”刘涧说完话，一转头却见慕臣盯着台上，神色尤为奇怪，像是在看自家不争气的小孩。
他瞬间就惊了，人家表演成这样，你都不满意吗，那你到底想要看到什么样的神级舞台啊？
“慕老师真的好严格，看着他我都不敢说话了。”卓雅捂着心脏，一脸后怕。
“好担心待会等我上台，他会把我喷得狗血淋头。”
“……应该不会。”申清宜忍俊不禁，“有人会‘咳嗽’。”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扑哧一笑
。任他再凶狠，也得在妹妹面前化成绕指柔。
“那什么，你们有才艺加试吗？”胡文杰见有尬场的倾向，连忙打岔。
台上夏沁颜、袁婕和郭湘同时看向厉文娟，她唇角微扬，向前一步，“我……”
“老师。”乔茹忽然毫无预兆的出声：“我有准备一段古筝独奏。”
厉惠娟猛地转头，盯着她满是愕然。袁婕和郭湘也有一瞬的表情失控，显然对这个状况事先并无预料。
夏沁颜眨眨眼，嘴唇微张，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现场气氛有些静默，众人的目光在台上五人间来回游移，任谁都瞧得出来其中的微妙。
毋庸置疑，在这样的舞台上，哪怕只是多唱一句歌词，都会为选手多增加一份曝光度和关注度，更何况是加试这种单独表演的机会。
只要把握住了，播放量就有了保证。观众只有先看到你，才会选择给不给予支持。
看不到，连名字都不知道，又谈何出头？
君不见有多少实力很强的选手就是因为镜头太少，最终惨遭淘汰。
选秀节目，实力固然不可或缺，但却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人气和话题度才是决定着选手能否顺利出道的关键。
所以，星耀这是为了人气内讧了？自家人抢自家人的机会？
学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虽然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她们中的一部分人就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可现在是录节目啊！
周围那么多镜头，这么直白真的好吗？等播出的时候会被网友骂死吧……
杨冰冷哼，刚要张口，嘴巴就被翁莉一把捂住，“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杨冰：……
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呵呵。
周佳琪看看左右，龙沂手里转着笔，好似事不关己。胡文杰面露尴尬，刘涧脸上的笑淡了淡，慕臣……
慕臣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啊、哈哈，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周佳琪眼见无人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往下cue。
乔茹其实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她这几天心绪波动大，人也变得浮躁易怒，刚才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脑
袋忽然一热，就冲动的喊出了口。
她注意到底下异样的打量，不由咬了咬唇。
时光不能倒流，既然已经开了头，那就只能继续做下去。
她转身往舞台后方走，那里之前演奏的乐器还没有撤下。
经过厉惠娟身旁时，她飞快的低声说了句话。
“对不起。”
厉惠娟垂着眼，没有回应。
几年朋友，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说悄悄话。累了，互相打气；难过了，互相安慰；每当想要放弃时，看看身边还有她，就又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这般同甘共苦、相扶着一路走来的情谊，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
尽管之前她就对乔茹很失望，也说了以后只当没她这个朋友的话，但是内心深处，她依然免不了还存着些留恋。
总想着或许她们还有机会回到从前。
然而现在，在对方踏出去那一步时，她知道，她们之间真的彻底回不去了。
厉惠娟鼻头有些发酸，眼眶慢慢发胀。
一只小手突然握住她的，她侧头，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盛满了担忧。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她的，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她力量。
接着左手也被握住，不是一只，而是两只——是袁婕和郭湘。
她们一个静静的望着她，一个故作搞怪的朝她做鬼脸，谁都没说话，却让厉慧娟的心瞬间破冰。
阳光从她的心间洒落，让她觉得浑身暖洋洋。
她轻轻呼出口气，缓缓露出抹从未有过的笑容。
“谢谢。”她默默在心里道。
人生就是场单程旅行，走着走着，身边人来来去去，有人离开，就有人加入。
她并不孤独。
*
乔茹的表演中规中矩，技法不错，却流于表面，并未引起众人很强烈的反应。
她似乎也知道之前的举动让她显得有些不讨喜，表演完就起身站到一边，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刘涧简单点评几句，话锋一转看向其他人。
“只有一个吗？你们刚才的表演是我目前为止看到的最好的一个，所以我也想利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