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和宜妃又互看了一眼:“这儿...”
德妃越听越察觉到不对劲,八福晋先是说四贝勒府上宫人的嘴不严谨,这才闹出这般事端,如今又扯到有人想要陷害八阿哥。
谁会陷害一位皇子?只有参于夺嫡之争的皇子会。
事情起源于四贝勒府格格的满月宴上,那首当其中便是胤禛了。
虽说胤禛和八阿哥从小一块长大,兄弟感情深厚,但各为其主,不知早已交锋过无数回了,众人再结合皇上近日将八阿哥调到户部,不难让人联想,这是胤禛为了提前打击八阿哥的口碑,这才命人传播流言的。
八福晋抬手抹了抹泪:“我这次来找各位娘娘,也不是想劳烦各位娘娘们替我们小辈做主。”说着就扭头看向德妃:“只是想拜托德额娘,能不能让四贝勒出面替我们表白表白,证明我在侄女的满月宴上并没有失礼,如此一来,这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德妃虽然大感不妙,但八福晋并没有明说传播流言的四贝勒府所为,因此她也不好为胤禛解释,否则这不就撞上去坐实了旁人的猜想吗?
因此,她只好点头应了声好。
回到永和宫,德妃就将四福晋召进了宫里,向她说明了此事。
四福晋恭顺应道:“是,额娘,儿媳会将我们这头的礼单也拿出来给众人瞧瞧。”
德妃气结道:“现在不是这礼单的问题,而是该如何证明四贝勒府的清白。”
四福晋没在场,不太明白德妃这是什么意思。
德妃看到四福晋怔愣的模样,这才想起自己没有说起这件事的关键,然后便将今儿和八福晋的对话一五一十跟四福晋说了。
四福晋听了以后也明白了这事的严重性,可流言似乎早有流传,现在调查,这恐怕源头的踪迹,早就被人抹得一干二净了吧?
这下棘手了。
“你回去以后将此事都告诉老四,让他自己想办法。”
其实她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胤禛为了抨击八阿哥的名声所制造出的流言。
所以此事,她还是得由胤禛自己一人解决吧。
…
四福晋得了令就回了四贝勒府。
她本想借次机会和四爷好好相谈一番,但一想到三格格的满月宴是自己一手料理操办的,便又犹豫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先和舒穆禄商谈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眉目,要是她能顺利解决,为四爷分了忧,再告诉四爷也不迟。
亦嫣听到四福晋的传唤,便知道这次果然真的出事了,等她来到正院,认真地听了四福晋的陈述,便低头沉思了起来。
其实那外头的流言,她也不是没有耳闻,甚至在时态开始往八阿哥身上蔓延的时候,便引起她和胤禛的警觉。
只是她不太明白胤禛为何要任由流言扩散呢?
明明将它遏止于摇篮里,更保险不是吗?
四福晋见亦嫣听说了此事了以后,脸上有恍然,有思考,但唯独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的凝重,便问:“你不担心吗?”
毕竟此事可是因她女儿的满月宴引起的。
听到四福晋的声音,亦嫣立马回神,正色道:“担心,不过妾身之前在八福晋当众送了姝姝两对银器之时,就隐隐约约察觉一丝不对劲儿,所以出于谨慎,妾身就告诉了四爷。”
“而四爷听了妾身的担忧,也立马命人盯着八贝勒府的一举一动,所以四福晋不必太过担忧。”
四福晋恍然大悟,难怪舒穆禄氏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想到这里,她勾起了嘴角,的确,有四爷在,那么此事便不足为虑。
只是……
“你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我?”
正常来说,不应该以和四爷有共同的秘密为荣吗?
等未来真相大白以后,那么就能在一旁笑话她被瞒在鼓里,笑话她这个嫡福晋才是多余的那个。
光想到这般形单影只的场景,她口中不由地发涩。
面对四福晋疑惑的目光,亦嫣却是神情坦然道:“因为妾身不想让您担心着急呀。”
四福晋如此用心为姝姝操办满月宴,她总不能如此没有良心,让四福晋在一旁干着急吧?
坐在上首的四福晋听了亦嫣这话,神情复杂地看向亦嫣,看得亦嫣有些发毛。
难道四福晋是怪自己没有跟她汇报此事吗?
也是,这不现在出了事,四福晋还得想办法一起解决呢。
如此一想,她这样做,也的确不太地道。
亦嫣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解释道:“妾身之前也不是故意不跟福晋您汇报的,只是妾身之前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妾身多虑了,就不想惊动了您,所以只和四爷提了那么一嘴,还请福晋莫怪。”
四福晋淡淡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和煦道:“我没怪你,不过也多亏了你这次的谨慎,否则此事就难办了。”
毕竟想要在外头查清楚流言,那可不是件易事,其中所需要的人力与精力,和在府里的调查,那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亦嫣听到四福晋并没有怪她,内心松了一口气,谦虚道:“福晋过奖了,面对八福晋那明晃晃的恶意,妾身想不留个心眼都难。”
听到亦嫣对八福晋的吐糟,四福晋也想起八福晋对她的暗讽与挑唆,不由冷哼一声。八福晋真当自己听不出来,她恨不得要将四贝勒府挑唆地鸡飞狗跳的意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