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时候跟静初夫人说,他在山里面遇见了一个好朋友,不过好朋友的遭遇有点悲惨,静初夫人是个心软的主儿,再加上是少爷的朋友,自然没多说便允了梁姑娘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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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纪南忍了大半辈子,为梁舒驳了家中相亲的事情好几次,那会儿席老爷子的脸面更是恨不得被他整个人放在地上摩擦。
若是当真说临时起意,压根说不过去。
“那会儿给他寻婚事,他出去相亲都给人家姑娘说惧了,每次都是那么一个理由,充分又得当,我还以为他是挑事儿,现在看来他倒是真心。”
真心的不想让婚事修成正果,毕竟那时候人家早就有了中意的对象。
席纪南二十岁那年家中便给他安排过两场相亲,一个是徐静初蜜友女儿,在国内外有点小名气的小提琴手,另一个是省政家的千金。
两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面貌上也是出了名的清秀可人。
结果两个大小姐都眼中蕴着泪回的家。
一问缘由,令人哭笑不得。
“纪南哥说他的属相跟我犯冲,保准以后家里会鸡犬不宁,他还说若是我真的执意想要嫁给他,要先绕地球三圈排个队,说不准才能轮上一个七房的位置。”
场面话谁都会说,他骨子里也不是良善的人。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性子还尚未沉淀的下来,但是对那本就不喜下嫁的姑娘,便是有缘无分。
席老爷子在内厅坐下,就着门缝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身影:“我那时候就知道这小伙子没安好心,感情这是在这等着我呢。”
福伯小声:“那您昨日还跟梁舒小姐说要给她介绍对象,小少爷能安心吗?”
老爷子的拐杖闷闷地敲在地上,“就是要让他不安心。”
梁舒找到席纪南的时候,他正跟在大队五中听着陈书亦为老画家的画做讲解,她绕道席纪南后面,从左面轻拍了一下他。
他正好在右边跟她撞上头,“你怎么不从左面回头?”梁舒问。
席纪南失笑,“大抵是我们心有灵犀吧。”
心有灵犀个鬼哦。
他们混迹在人群中,周围人有的知道席纪南身份,有的或许不知道,梁舒偷笑着凑到他身边的位置,煞有其事的站好,认真听陈书亦在上面解析。
“你安生点。”梁舒去扣他捏着她手腕的手。
席纪南不给她这个机会,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得逞。
“我这也算是半个画家知道吗?要是我的手坏了以后你养我不成?”梁舒小声问他。
人群跟着陈书亦往前走,席纪南攥着她的手往后退,寻了处僻静的地方,“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只养我妻子啊,梁小姐诶,恐怕不行。”
梁舒翻了他一个白眼。
“爷爷让你带我逛一逛,介绍点认识人给我,快点!”
席纪南笑了声:“这场上都是我认识的人,挨个介绍?”
忙得过来吗?
借口拙劣。
“梁小姐,不合适吧?”
他是明了心思想跟她抬杠,梁舒转身,不想跟他贫。
僵持半晌,他给自己圆场:“刚才看见老爷子不是给你介绍了不少?梁小姐没有看好的?还想要介绍哪家权贵?”
席纪南若有所思:“其实刚才老爷子给你介绍的那个章家继承人,据说他家中关系极乱,虽然是最小的孙辈,但是我听说人玩的比蒋铭辉还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个孙家的二公子,你不用看他在学术界上的造诣,实际上是个国外的野鸡大学毕业,回到国内吹的名声好听。”
“孟家小辈倒是有点真才实学,不过我听说认识人说他是汗脚,你有洁癖,应该受不了吧?”
梁舒脸上的表情管理险些失控,他说的话真假无从考证,真假掺和在一起,难得的幼稚。
席纪南带着她提前出了场馆。
她学着他刚才的语调回击他:”席先生还没带着我去见那些老师呢,这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你能逃得开?”
席纪南嗤笑一声:“老爷子就真是想让我给你介绍的意思?”
老头不过是随意找个理由让他俩呆在一起,他是成心逗她,“那些没用人的少加,浪费时间。”
梁舒撇嘴:“爷爷说了,就算是现在没看上眼,以后也有的用处,不急于一时。”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调侃她:“感情你才是亲孙女,老爷子帮着你把备胎都找好,这以后可让我怎么过啊。”
“所以说你得对我好一点,才有一口饭吃。”梁舒傲娇的扬了扬脖子。
席纪南笑而不语。
梁舒皮肤嫩,八月份北京的秋老虎上头,他俩不过在大厅阳光下站了小会儿,她手臂上红了大片。
席纪南带着她往展厅后面的小屋走,曲径通幽,通到的是梨园的演出。
“你怎么知道今天有演出?”
台上的人唱着曲儿,台下连前两排都没得坐满。
她想到刚来的时候也不见外面张贴着海报说今天有演出。
他俩站在后排的幽暗处,若非是灯光扫上,其实是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