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人认出梁舒,小声泛嘀咕,开玩笑道:“小师妹都上过节目跟古老师打过交道,我们哪里敢不从?”
她跟古教授交道便是仅局限在节目里而已,出了节目,他们连见一面都未曾。
姚教授晚些还有个同学会,凡是这些年跟过她的学生都被她的大弟子召集了回来,趁着学术交流会之后的空场,他们的意思是小聚一番。
很难能有这么赶巧的时候,李纯作为学生之一自然也是跟了过去,特意让梁舒将航班改了晚点。
“梁小姐。”梁舒走出会议厅的后一秒,赵清然从后小步追了出来,“先前有幸在节目上见到过梁小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清然,这是我的名片,刚才在会上就看到了你,我是个惜才之人,见到合眼缘的总是想要争取一下。”
赵清然看着她暗示:“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接触西方中世纪建筑可以来找我,凭借你的能力,哪怕是零基础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圈子里面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当着老师的面儿调侃,说要喜纳入门下,多半是玩笑,私下场合找来,邀请的意味太重,傻子也能看出动机。
“没关系,我跟席太太的关系好,你要是真有了这份心,不方便联系我的话,联系席太太就好。”赵清然很体贴的开口。
梁舒原本以为赵清然口中的席太太是徐静初,现在看来倒应该是周俪。
“席太太。”赵清然挥手叫住周俪,执意带着梁舒上前去打招呼:“你们家的儿子有福气了,能找到这么好的夫人,上次您托我找的那套油画,之后我给您送到公馆?”
周俪面色一僵,冲赵清然点了下头说“有时间再说”明显是不想跟她深聊。
“席太太。”还不等赵清然说上一句,对方走的飞快。
周俪被席纪南搞怕了,老爷子表面上是给他们送离,到了香港,避开席纪南。
可是香港更是他的眼线,周俪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对方称呼她一句席太太她总是要先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席纪南的眼线,若是有的话,她是压根也不敢应声的。
梁舒的身份特殊,周俪不敢赌她会不会说,更是赌不起。
“赵老师。”
“嗯?”
赵清然有些错愕。
“我一会儿要回京,您的事情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您的。”
赵清然心中有数,目送梁舒离开。
李纯知道凭借着赵清然的性子铁定是耐不住,平时那么一个花蝴蝶,姚老师的宴上还能来晚,倒不如说是她找到了个自认为是更有价值的人,所以将一众师兄师姐晾在原地。
李纯也不愿意拆穿她,左右是陪着她演戏。
兴县的项目在六月份重启,席纪南用华融的名义外聘了她来当策划师。
项目落实的那天,席纪南陪着梁舒亲自去考察了一遍场地。
席涂弄得烂尾工程,明面上是让梁舒来收摊,实际上背后的赔偿款,她还真没操心过。
过路的时候,梁舒看了眼,村门口的的路,被席涂的人重新铺了一遍,最起码不是那么坑坑洼洼,不然就凭着他的骨头肯定是能颠的散架。
“席二叔也不是一点事儿都没做。”
最起码铺路工程做的还是不是错。
席纪南瞥了她一眼,“孰轻孰重分不清?”
席涂这点小恩小惠的背后预谋的是想要毁掉你家,结果你现在还在这感恩戴德?
“分得清啊,但是你也不能磨灭他曾经的劳动成果!”
席纪南懒得跟她扯,席涂想要做的事情可比他们看到的多太多了。
无形之中形成一张巨网,是会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村子里面的路其实并没有完全铺上,席纪南怕梁舒出现什么闪失,耐下性子陪着她挨家挨户的走。
本不是多费时的事。
快到阿香家的时候,门口的大娘拦下了席纪南,手中的蒲扇也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一番,拉着席纪南的手不让走。
“我记得你。”大娘紧皱眉头,“你跟徐大妹子现在还好么?”
徐大妹子?
梁舒脸上满脸的疑惑。
“阿妈。”中途出来个妇人出来给他俩解围:“阿妈你不是又认错人了。”
说到这,妇人对他俩致歉,手在皱巴巴的衣服上摩挲一番,“我阿妈年纪大了,平时总是喜欢念叨一些从前的事情,外面来人,平日也不见她认过,估计是你们都是大城市的,难免认错了。“
梁舒表示能理解,她多嘴问了句:“那个徐大妹子?是大娘的妹妹吗?”
妇人有点为难,“不算是,就是老早年的时候总是跟着一个帅小伙来这边写生,一来二去跟我阿妈的关系熟了点儿,我们乡下人,不算坏的。”
“诺,这是他们的当年照的相片。”
提起来相片的事情,妇人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徐姐姐平易近人的,她闲下来的时间里,总是喜欢给我们照相,后来听说是发生了什么,老早年都不来了。”
“当初找出来的照片都放在我们这里,没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