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寻宝似的跑回原来的房间里,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看见身后跟着进来的席纪南,有点难为情似的赶他出去:”你赶紧出去洗澡吧,我看看以前的东西。“
她去席家以后其实大部分东西都已带走,剩下的不过在当时属实算得上是大件儿的玩意。
外面天气闷的厉害,乌云笼罩,估计一会儿又得起雨。
梁舒的视线落在柜子里面的照片上,那是席纪南刚来兴县的时候,他白的透亮跟他们一整个融入不进去。
照片里他手里捏着的小黄鸭,此时正规规矩矩的摆放在一旁。
等她回过神儿,身后被一股湿热的气息环绕。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手臂不自觉的环上她的腰。
旖旎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梁舒愈发觉得腿软,戳了戳他的腰,挣脱开他的怀抱,扑向窗边。
“你看这个眼熟不?”梁舒抬手从柜子里拿出来那对小黄鸭。
是当年徐静初怕他来这边无聊,给他带来的玩意,那时候席纪南对这种可爱卦的东西并不太感冒,放在行李箱在左右也没太在乎。
他本就早熟,父母之间的感情,他在很小的时候究竟看的透彻。
徐静初每年暑假找由头给他送出大院,不过是想不让他知道席宏章那些挂着花边的新闻,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生怕席纪南对席宏章生出来的怨恨大过,一辈子困局于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席纪南看破也不点破,任由着她折腾。
那时候梁舒一眼从他的行囊中看好这玩具,这姑娘还特意等了一个暑假,在他要走前,刻意寻了个由头,美名其曰:你也不想让我忘了你吧,那你总得给我留下点什么东西不是?
顺手将他这玩意顺走。
席纪南当时觉得好笑又好气,看着她那得意的小表情又说不出话来。
任由着她肆意妄为。
只是没想到还能留到现在,跟他妈一样的毛病,一点旧物都能留着好多年。
福伯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甚至还翻出了他母亲当年跟他父亲就旧书信,泛黄的纸页能被她留到现在也是一种能力。
“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梁舒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席纪南不禁又发笑。
她愈发是个脑回路清奇的,在这种事情上,跟席茜那不着边的想象力素来有一拼。
“如果算的话,那这个还给你吧。”
她将小黄鸭递到他手中,一本正经说:“既然是定情信物,那你现在也算是找到我了吧?”
席纪南拒收,直言:“都说了是定情信物,哪里还有往回要的?”
这话倒是不作假。
“赶紧睡觉去。”他弹了梁舒一个脑光蹦,注视她:“要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
梁舒拉着他在床头坐下,无意间问起白天的事情。
“那个女人拿出来静初姨照片的时候你好像完全不惊讶。”她顺手给他扯了条被子,“你以前来查过?”
席纪南闭眼躺在床上,以前明明是很大的床,现在他那双长腿都已无处安放,微微蜷缩起来。
席家男人的身高都没有低于180的,他们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的儒雅和书卷气,那是旁人历经十几年也难以达到的韵味。
“没有,但是能猜到。”
徐静初对席宏章一颗心扑上不假,这点在情意上撒不出谎,席涂跟席宏章的有恃无恐不太一样,他的出身注定让他相当的重视来自不易的机会,他深知哪怕是一件细微到了极致的事情,也能起来不小的反响。
席涂借群众的嘴,利用谣言的力量逼迫着老爷子将他半真半假重新进入考虑圈的范围之内,就算是这盘棋不会成,留到日后也有别的用途。
猜到?
梁舒瞪大眼睛看着他。
席纪南明显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让话题匆匆了断。
昨天后夜下了半宿的雨,晨间山野间雾蒙蒙的一片,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潮湿感。
等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席纪南已经做好了饭,坐在她的书桌上办公。
那书桌她用了将近十几年,席纪南这会儿坐上去显得窄小,她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再坐坏了。
梁舒无声的绕道他的身后,伸出手起了坏心思,伸手抓了把他的头发。
家中剩下的只有肥皂应该是还没过期,想来他应该是凑合用的,连带着衬衣上面也带着肥皂的清香。
“醒了?”席纪南抓住她作怪的手,将她往怀里带,“先去洗漱,饭在桌上,晚点的时候让康年陪着你去看看。”
“不用麻烦康助理吧?”梁舒皱眉小声说:“我看李教授他们出去跟项目也没有这么大动干戈的。”
席纪南打量她,给她提醒:“地方不一样,身份不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的项目是合作,论身份和地位肯定轮不到助理这种级别的人来带路,那得多讲究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