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梁舒来了,她跟蒋太太打了声招呼,提着裙子小跑过来。
作势从身后拍了下蒋铭辉,拽着他的耳朵将他移开:“说说吧,你们又在说我的什么坏话呢?”
蒋铭辉捂着耳朵愤愤道:“夸你有钱呢,有钱的土大款。”
赵伊九呦呵一声,也不顾着现场嘉宾的面儿,撸起来袖子就冲着蒋铭辉的头拍过去:“你才是有钱的土大款呢。”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家督长的姑娘过生日,人家什么身份,你就送人家一个土到极致的大金镯子,我看才是土大款吧?”
梁舒记得蒋铭辉给她说过他自己的秉性,喜欢一些朴素到了极致的东西,别的女人祈求各种奢侈行头,行头。
他不一样,他最希望的是自己的女伴跟他一样有品位,喜欢的是大金子。
赵伊九表示的是:不理解,但尊重。
赵伊九趁着他们男人出去谈生意,拉着梁舒走到一旁,一本正经的跟她打听一个人。
“你认识那个李情施吧?”赵伊九绞尽脑汁想最后也没想明白她是什么一个身份,“我听说她也是京圈人,好像是在圈子里有点小名声的?”
私人山庄的那次,赵伊九后来没再出席,只是听他们说了个李老板,也没往李情施身上想。
“跟我妈总一起喝茶的那个孙太太,现在成跟在她身边,对外介绍的身份给足了嘘头,富贵圈的太太见到‘领头羊’都是这样的一番做派,那自然也得跟着学。”
孙太太的家世不低,跟赵家经营的圈子不一样,很难能评出她跟赵太太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赵伊九打量着梁舒的神色,接着开口:“本来我以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或许是哪位先生养的小蜜,但是看孙太太对她的架势可不一样,孙太太开口闭口都是以尊敬她为主,那女人说一句不,或者是摇一下头,孙太太都要担心好久。麻将桌上更是多的是人给她喂牌,那群太太都以为孙太太失了心。偏偏那女人的身份她们也都查不出,住的房子买家更是个外国人的名,一点线索都没留。孙太太昨天还跟我的母亲说,李小姐跟我年岁相仿,让我玩的时候多带着她点,别总让困在房子里,可是她那人一看就是个大艺术家,我这种俗人去的地方也叫不上她啊。”
李情施跟季商衍分手后,身价摆在那,若是说想榜上个大款绝不是难事儿,偏生她这人应该是一等一的有骨气,性子上便是高傲,那等事情绝对做不出呀。
对赵伊九说的疑惑她也无从解释,家世越是在上层,很多事情上越是隐秘,从不对外多说。
“不过你好像也不知道。”赵伊九撇撇嘴,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要我说这女人应该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吧,被孙太太看的那么紧?”
赵伊九话还没说完便被赵太太叫走。
“梁小姐别介意,我先把伊九借走一段时间,我有门亲事着急跟伊九谈。\"
“这种场合上您也能给我寻了门亲事?合适吗?”她言语间带着几分抱怨:“在人家的场合上相亲,也就是您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不疑有他,毕竟赵太太也是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半推半就的将她带离场。
蒋老先生的寿宴定在中午,晚间的时候有场拍卖会,蒋太太欢喜想要前往。
按照事先安排,佣人带着他们进了二楼的包厢。
老一辈的人,又或者是家中有些文化底蕴的官太太,鲜少有人戴珠宝单品,佩戴的都是祖传首饰,或者是上了点念头价格不菲的翡翠和羊脂玉,不显山,不漏水,也不会自降了身价。
蒋太太按照位分安排坐在她的旁边,趁着还没开场,将原本裸露在外的玉镯摘下,挽起旗袍袖子,玉透的翡翠镯子贴合在皮肤上,不过是匆匆一眼,蒋太太又接着放下了袖子,“我这玉镯子有点渊源,带出去了容易落了人的话柄,人家都忌讳这方面的事情,我自然也得留意几分,面上看着我着镯子只是个中高档,实际上内在那可不是你能肖想出来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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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的生意起家一半靠底蕴,一半靠着点不是那么光鲜的生意。
到了蒋铭辉这一辈,蒋家的生意基本上都是可以放在明面上来讲的,不过到底还是经不住查,你别做的太过火,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着便是过去。
蒋太太秉持着息事宁人,少惹点麻烦,行事上多是低调。
席纪南扫了眼,凑上前低声询问:“伯母,您这镯子?”
蒋太太了然,顺手夹起一块藕粉桂花糖糕,用左手跟他比划了五根手指。
抿了口茶,确保糕点咽下去后,再度开口:”我方才可没说具体的行情上,纪南若是心中有数,跟我可无关。”
不是蒋太太对席纪南不信任,而是他们担心隔墙有耳。
蒋太太只要不开口说具体的价格,一切便都是猜测,一旦加上了价格尺码,那就给人留下了话柄,够说上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