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爷为首的人觉得可惜,王妃更是把晏朝卿喊去了前院,三令五申不准他们之间再出岔子。
“你大哥二哥都出了那样的事,若你也跟他们一样,叫别人怎么想我们王府?”
为着王府的名声着想,也为了在晏望那边好交代,王爷附和了王妃的话,叫晏朝卿做事之前好好想想,不要冲动行事。
相比起他们,犹玙轩和留风阁两处却都是松了一口气,离了冉仪,晏朝卿必然不会再被七皇子另眼相待,他们的威胁也要小上不少。
而今晏皙因为席嫣然的事跟王妃离心,晏朝卿称病不出,一副不想惹事的模样,这王府内外的无限风光,又如当初一样,回归到了长子晏烁身上。
不少人都觉得尘埃落定,兜兜转转,这王府还是大爷晏烁的天下。
就连严府那边的态度都热络了不少,不再像先前席嫣然那事一样推诿不断,两家甚至定好了成婚的时间,就在年底。
有了严家,晏烁更是如虎添翼,在王府上下无出其右,连晏皙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又下雪了。”今年的雪多的惊人,一直断断续续的在下,入腊月后放晴了不到三日,曲城便又迎来一场大雪,下的声势浩荡,铺满整个王府的白甚至刺痛了晏朝卿的双眼。
丰年端着热水走进来,“可不是嘛,下个没完的,烦人的很。”
晏朝卿坐起,问他最近前院如何。
“太平无事,都在忙活大爷的婚事呢。”丰年说完,目光随着晏朝卿看到了窗外的积雪,想起自己听到的闲话,又说:“经过前院的时候我听丫鬟们在闲聊,说昨儿夜里大爷房里的听雪教训了两个不懂事的丫鬟。”
“两个不懂事的丫鬟?”晏朝卿语带疑惑。
“对,还是留风阁的丫鬟,说是那俩丫鬟在说大爷闲话,被听雪听到,当场就发作了,罚着她们跪了一个时辰。”丰年道。
晏朝卿蹙眉,听雪虽然受宠,但正室严娉还未入门,她这通房的身份有实无名,若有心人追究起来,又能做几篇文章。
“现在谁还敢拿犹玙轩的人做文章?”丰年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咕哝,“我瞅着犹玙轩那几个奴才,一个赛一个的得意,好像他们主子已经当上了王爷似的……”
“好了。”晏朝卿轻声呵斥,“你也是在前院走动过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丰年缩了缩脖子,嘴巴也闭得更紧了。
沉默间,隔壁耳房的开门声清晰传入两人耳中。
丰年隔着窗棂去看,发现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冉仪就站在屋檐下,正仰头看着飘雪。
她的五官那么好看,甚至有种不属于这个地方的飒爽,站在一片雪白中,像一节傲人的孤竹。
他回头去看,主子也同他一样在注视着冉仪,只是那双眼眸中多了几分哀伤。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
不论迟晖苑内部如何,因为即将到来的大喜事,王府内一片喜气洋洋,处处都贴满了红,就连晏望所在的钟青阁都是如此。
冉仪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只觉得那挂在窗外的红灯笼刺得人眼睛发疼。
她试着看书画画,但心却还是忍不住的飘向隔壁,那扇紧闭的门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叫她望而却步。
心烦意乱的走到钟青阁,却被告知晏望被人请出府了。
接待她的是抚荷,这个眼光毒辣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冉仪的烦恼,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冷静。
冉仪瘫坐在榻上,目光呆滞,“我觉得我已经很冷静了。”
“那现在就是你冷静的结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冉仪点头。
抚荷扶额,竟也萌生了几分无力,她是个在宫中生长的宫女,知道勾心斗角却不知道情爱如何,只能转移话题。
“前些日子月国出了个事儿,你可听说了?”
冉仪疑惑,“什么事?”
“月国最小的皇子出生了,天生异瞳,眼睛颜色不一样,他们巫师说了,这是祥瑞之兆。”
“祥瑞之兆?”冉仪一脸的不信,“他说是就是?”
“你不信也得信,那皇子一出生,月国就下了几天的大雪,你想月国是什么地方,几百年没下过雪,地都干得出裂缝了,这小皇子一来就有雪了,你说他是不是祥瑞?”
冉仪从来不信这些,只问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别忘了,你家三爷也是天生异端,别人能是祥瑞,他就不能是?”抚荷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还跟晏朝卿扯上关系了,冉仪愣了好久,直言这也太牵强了。
“牵强什么?这些话可是我从前院打听到的,奴才们都这么说,你觉得王爷王妃会怎么想?”
回去路上,冉仪越想越觉得蹊跷。
把晏朝卿和风头正盛的月国小王子扯上关系,表面上对晏朝卿是好事,但实际上,却是把他架到了火架上。
晏朝卿有意淡出众人视线,叫别人忘了先前他得宠的种种,从而避开晏烁的锋芒,祥瑞的事一出,他势必又会引起众人的注意,被晏烁视为劲敌。
晏烁和晏朝卿若是两败俱伤了,得利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