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夸张的模仿着,“阿冉,都是我不对,阿冉,你不是怪我吧?阿冉……”
“阿冉来阿冉去的,不恶心吗!”
“你淡定点……”冉仪汗颜,“人家那是身子不好,能不吵就不吵,哪里是白莲花了?”
“白莲花是什么意思?”晏望问。
“就是你刚刚那样子……”
“那晏朝卿还不算白莲花?!”晏望愤然,“我说的可都是他的原话!”
“诶,诶,”冉仪按住他的肩膀,“白莲花这东西是有讲究的,分辨起来有点困难,你还小,别急着下定义。”
晏望恨不得原地暴走,冉仪这完全是被狗屎糊住了眼睛啊!
“说什么话呢!哪有晏朝卿那么好看的狗屎?”冉仪反驳。
晏望竖了个中指,这还是他跟冉仪学的,以前他觉得这行为粗鄙,从来不肯做,今天猛地一做,他由衷的感受到了一股没素质带来的快乐。
“……”这孩子是越来越熊了。
晏望带着一肚子火气的走了,临走前还单方面跟晏朝卿宣战,说要给冉仪找个比他还好看的男人,保准把冉仪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到时候看他跟谁装可怜!
冉仪哭笑不得,忽略了晏朝卿那蓦然幽深的眸色。
——
夫子第二天如约而至,在书房教导起了晏朝卿的功课。
丰年则是跟在和露后面长见识,平日里也忙的脚不着地。
这一来二往的,冉仪竟成了迟晖苑最悠闲的那个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本该由她伺候晏朝卿读书做功课的,但不知晏朝卿是怎么想的,愣是将这差事安排给了另一个奴才。
冉仪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嫌自己笨手笨脚,后面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他是顾忌着夫子和书童都是男人这件事。
“男女有别,阿冉还是少同他们打交道的好。”
冉仪心里不以为意,但嘴上还是乖乖应下。
于是整个五月下旬,冉仪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度过了。
六月初的时候,东苑那边又传来个消息,说是席家夫妇被娘家的事务缠住了脚,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席嫣然席子邈姐弟还要在王府待上一段时间。
这消息传过来,冉仪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晏朝卿的表妹席嫣然。
自从那次不愉快后,席家的人便再也没来过西苑,不说席嫣然了,就连席嫣然的丫鬟都没路过过一回。
冉仪喊来和露和丰年,问上次赔礼时那边的回复。
丰年说到这事便有些沉不住气,但转头看到和露还在,只能忍耐着不说话。
和露勉强一笑,“哪里能得什么回复,听那边的丫鬟说,表小姐那天哭了许久,旁人劝都没劝住,第二日还病倒了,喝了两天的药才好。”
冉仪诧异,“竟然这么严重?”
和露点头,“也不知道主子到底说了什么话,闹到这种地步。”
冉仪看向丰年,“那时候就你在主子身边,你来说说。”
这事不止和露好奇,她也好奇得很。
丰年一脸为难,“我知道是知道,可我不能说啊!”
当初冉仪问主子都被含糊过去了,他又怎么能一五一十的说?
“也不是叫你一字一句的复述,你就大致概括一下,”冉仪谆谆善诱,“你也不想表小姐和咱主子的关系一直这么僵着吧?”
丰年的表情更是复杂,顶着冉仪和和露的视线,慢吞吞的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真的假的?”冉仪不敢置信,“主子和表小姐不是……”
她想说这两人有婚约,但想到先前晏望透露给自己的消息,便又止住了话头。
但她不说,丰年却是明白,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主子和表小姐,怕是、怕是成不了了……”
“怎么这么说?”唯一不知情的和露询问道。
丰年被问的心烦,索性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但看着主子那态度,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
晏朝卿这边也出了问题?!
冉仪颇感意外,“主子不是一直钟情于表小姐吗?怎么就成不了了?”
“还能是怎么,先前你在院子里那一通大闹,一字一句全进主子耳朵里了,主子向来敏感,听到你那些话,心里能好受吗?”
一提起这件事,丰年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合着是这事搞来搞去还是她的锅,冉仪心虚得不行,又不死心的追问:“所以真就这么告吹了?”
“不然呢?”丰年看了她一眼,“主子说了,既然表小姐对二爷有心,那他也不好再做什么拦路虎了,两人的婚约本就只是父母长辈无心之言,索性就此一笔勾销,各觅良人。”
冉仪愕然,晏朝卿这般决绝,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和露隐晦的看了冉仪一眼,见她毫无自觉,便说:“这也好,左右席家那边中意的人选不是三爷,与其叫三爷天天受他们轻视,还不如一别两宽,各自轻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