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馋不馋,”冉仪摆摆手,“我们迟晖苑今非昔比,饭菜吃着不比你那儿差。”
晏朝卿虽然依旧不受王爷待见,但因为晏望的缘故,也不敢再亏待他,什么东西晏烁晏皙有的,他这个嫡三少爷也要有一份;王妃那边就更不必说,明面上她没有来见过晏朝卿,可私底下的关心询问却是一样都没少,有一次徐嬷嬷还专门送了块玉佩过来,说是王妃特意请庙里的高僧开过光的,可保晏朝卿一生平安顺遂。
在日渐优渥的物质条件下,晏朝卿通身的气质也发生了不小的转变,先前还只是瘦瘦弱弱看着就可怜的小豆芽,现在却已然有了几分明月清风之姿,相比起人人称赞的晏皙,他多了些淡泊,少了点城府,若是不知道他那异常艰难的十几年,怕是不少人都会以为他是被家中保护得极好以至于有些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
晏望这么想着,又看向正在倒茶的冉仪。
要不是这人的出现,晏朝卿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脱离原先的窘境。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晏朝卿不是啥好人,冉仪救他于水火,他却用美色蛊惑冉仪,这不明摆着恩将仇报吗!
“行了,你们迟晖苑的东西再好也比不得我钟青阁的,”晏望收回思绪,“你们吃得惯,本宫可吃不惯。”
说完也不等冉仪开口,他便吩咐身后跟着的奴才:“叫厨房把今儿的饭菜送过来。”
冉仪笑了起来,“那我又有糟鸭掌吃了。”
晏望瘪瘪嘴,“刚不是还不要嘛?”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这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有点得意。
晏朝卿有脸,他晏望也不差啊!冉仪要吃宫中御厨做的糟鸭掌,晏朝卿他给的起吗?!
——
“你这小子心眼小的很。”
中午晏望留在冉仪房间午睡,听到他这些话,冉仪一脸嫌弃。
“你跟晏朝卿比什么比?你们压根不是一个赛道上的!”
晏望精神一振,“不是一个赛道?”
“年纪都不一样,还想在一个赛道?晏朝卿是好看,你是可爱,一个负责净化心灵,一个负责治愈心灵,懂了没?”
晏望似懂非懂,捧着肉嘟嘟的小脸直皱眉。
冉仪最喜欢他这无意识的动作,觉得萌得不行,于是凑上前亲了亲他的侧脸,“行了,睡你的午觉吧。”
晏望小脸一红,咕咕哝哝:“你还真是胆大啊,皇子的脸都敢亲。”
“又不是第一次了。”冉仪给他理了理身上的薄被,“再过几天天气就要热起来了,我这儿也不适合你午睡了。”
晏望眉头皱得老高,“不是都说曲城的夏天不热吗?”
“再不热那也是夏天啊。”冉仪有点怀念现代的空调,她这人相当怕热,夏天压根离不得空调,也不知道这儿的夏天要怎么度过。
六月的天已经有点热了起来,冉仪的房间就是再好,那也只是个奴才住的地方,晏望午觉睡得满头大汗,小脸都红得不行,直到冉仪给他洗了脸,又换了里边衣服,这才重新变回先前的那个白玉团子。
“小孩子身上火气大,是我忘了这事。”冉仪把他换下的衣物拿给奴才,好笑道:“你夏天还是别来了。”
晏望给自己灌了好几口茶水,听到冉仪这话,不高兴的嘟嘴,“回头再拿端个软榻来就行了,上面铺凉席,旁边放冰鉴,照样舒服。”
“我这都放了你多少东西了?”冉仪示意他去看房间里的东西,桌子上的被子,床榻上的被褥,还有衣柜里的一部分衣物,都是晏望的东西。
“不是你说迟晖苑是我第二个家的吗?”晏望振振有辞。
“我让你把隔壁那位的房间当家。”冉仪指着主屋的方向。
晏望才不管这些,直接把方才的话吩咐了下去。
看那奴才见怪不怪的应下,冉仪忍不住感慨:“也不怪王爷三天两头往这里送东西。”
这小屁孩是真恨不得直接在她房间住下啊!
——
下午时候,晏望和晏朝卿被冉仪强制聚在了一起,三个人一起玩起了飞行棋。
这东西还是冉仪拿着图纸找工匠做的,质量比现代的那些塑料还要好,冉仪有事没事就会拿那个骰子出来把玩,在晏望理解无能的眼神里装赌圣。
“哈哈哈哈,又是我!”冉仪甩出一个六后拍手大笑。
晏望咬牙,“你这运气也太好了点!”
他还一个六都没投到,冉仪已经三次了!
“要不然?”冉仪得意一笑,“老天爷对我有多眷顾,你想都想不到。”
“嗯?”晏朝卿好奇。
“听她吹牛。”晏望才不信冉仪,这人嘴里十句话是八句是假的,还总喜欢自卖自夸,老天爷要真的眷顾她,她也不至于家道中落被迫为奴。
是的,在晏望心里,冉仪就是这么个来历。
若非家道中落,冉仪这般气质相貌的女子,不可能流落街头孤苦无依,还被晏烁晏朝卿之流轮番觊觎,属实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