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自己面前的男人神色恬淡的说出这种奇怪的话，饶是见惯了各色场面的庄子真，一时之间都只能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海棠闭着眼睛，将庄子真带到了他之前找到的山洞里，伊荼娜在山洞里听见了动静，扬声问道：“是庄仙长吗？”
“是……”庄子真正要眉眼一弯，回答“是我。”，却忽然瞧见了黑暗中，少女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她的亵衣还好好的穿着，但也只有一件亵衣穿在身上，外衣、腰带、长裙，全部都不见了踪影。
“！！！”
他整个人霎时当场惊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啊，没关系的。”伊荼娜倒是并不在乎，作为魅魔，她的本体以人类的标准来说，还要更加暴露一些。
可庄子真已经冲了上去，皱着眉头，神色很是担忧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伊荼娜身上，然后伸手将她的衣领使劲攥紧合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可是有人欺负你？”
“她想欺负我来着，不过我没让她欺负，”伊荼娜歪了歪头，指了指海棠道：“这位是红尘谷的海棠，要算的话……算是我的师姐。”
庄子真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黑衣少年，“师姐？”
他有些奇怪伊荼娜为何称呼一个少年为师姐，虽然不少法术都能变换外形，可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海棠身上并未有障眼法。
不过，看这情形，这黑衣男人果然是被人操控了……
伊荼娜有这种手段，庄子真的第一反应不是忌惮，反而是：她应当不会受欺负了。
他松了口气，神色柔缓了许多道：“是你操控着她？”
伊荼娜也没有隐瞒：“嗯。”
“你会法术？”庄子真迷惑道：“可是，我感觉不到她身上有被人操控的痕迹，也感觉不到你有修为。”
“我不会法术。”伊荼娜道：“那是我的天赋。我会入梦，入梦之后，不管谁看，都是他自己正在梦游呢。”
天赋？
就像犬妖，本体就嗅力出众，成妖后鼻子也会极其灵敏这样吗？
可是，庄子真想不出有什么生物的天赋是入梦。
……除非是，蘑菇成精？
有些蘑菇吃了之后，倒是可以致幻。
其实妖物鬼类，入梦的手段不少，但这样操控别人的话，总会露出端倪，而伊荼娜的操控，就神奇在根本没有一点法力的波动，就连庄子真都瞧不出异样。如果不是伊荼娜的天赋特殊，那就只可能是她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但那是不可能的，庄子真已是只差一步就迈入渡劫之境，天下能与他一战的人不过一手之数，再强，早已该飞升成仙，离开此界了。
他不禁好奇的问道：“你的原形是什么？”
但伊荼娜的声音和他一起响了起来：“对了，这个给你。”
她把那面镜子递给了他。
“这个是翟子法器呢。就是姜玉鸣之前找的那个，不过对我没有什么用，给你吧，万一你用得上呢？”
话题一下子就从她的原形上带跑偏了。不过没事，伊荼娜心想，等会儿再告诉他也是一样的。
她将镜面朝下递了过去，正要说镜子的作用，庄子真接过去后，却已经随意的翻了一面，照见了自己。
“镜子……”他以为伊荼娜不愿意说自己的原形，才故意转移了话题。考虑到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打算再追问，便想了想道，“我回去看看它有什么用处，炼化之后，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做个护身法宝。”
但他话音未落，伊荼娜已经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又往下，捏了捏他的胸口，见她的手似乎还要好奇的往下，庄子真下意识在腰际抓住了她的手，浑身僵硬，可语气却一点也不强硬道：“……不可以。”
“你没有变。”
“什么？”
“这面镜子呀，我刚想告诉你的，”伊荼娜示意他低头去看他手中握着的小镜子，“海棠师姐说，这面镜子能转换照见的人的性别。”
庄子真顿时一愣，他下意识的一松手，镜子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哎呀，”伊荼娜连忙蹲了下去，捡了起来，“怎么了？”
“你……”庄子真这才发现，那拉着衣袖，仔细擦拭着镜面的少女，被镜子映照其中，却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不可置信的呆了一会儿，旋即试探着伸出了手，放在了伊荼娜的脸畔。
伊荼娜乖顺的抬起脸来，随他动作。
庄子真学着她方才的动作，指尖一顿，轻轻划过她的喉间——女子也有喉结，不过一般不像男子那么明显突出——随即，他又划过她的锁骨，但到底没像她方才那样握住他胸口那般毫无顾忌的落在她胸前的柔软上。
庄子真蜷起了手指，震惊道：“你也没变。”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个对我没用了吗？”伊荼娜笑了一声，好像笑他记性不好，“对了，你想看我的原形？”
庄子真愣愣的点了点头，便见面前容颜如花如月的女子发生了变化——
她的气质从清丽纯洁，变成了野性十足，虽然上半身仍是人身，但发间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羊角，不着鞋袜的赤足也化作了一对黑色的羊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