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卢以清点了点头。
柳安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端着碗喂她。一直等卢以清喝完了半碗他才停下,将剩下的半碗直接喝完了。
“那碗给周禾。”柳安道。
“是。”秀芝端着姜汤走了出去,彼时,周禾已经喝完了姜汤。方才在给丞相送来之前秀芝就已经给了周禾一碗。
“怎么还剩一碗?”周禾瞧着秀芝端出来的姜汤有些不解。
“丞相和夫人喝了一碗,这是给你的。”秀芝道。
周禾心里暖呼呼的,没想到他会被这么多人想着。他嘿嘿笑着:“我喝不下了,烦劳秀芝端走了。”
秀芝却道:“难道你不想领丞相的情?”
“啊?”周禾愣住了,“不不不!这自然是不会的。”但是他确实是喝不下了。
秀芝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周禾犹犹豫豫还是端起了碗。却不知在他喝的时候,秀芝正在偷笑。
……
房中的气氛因为炭火有些燥热,觉得夫人应该不会受风寒了,柳安才道:“夫人想好要怎么和我解释了吗?”
“我们是偶然碰上的。”卢以清又道。
这柳安自然是知道的,毕竟他亲眼看着两人有多‘偶然’的就碰上了。现在回想起来可真像是月老故意牵了条红绳,使劲儿将两人往一处拉。
他可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知道,否则不就头漏了今日他悄悄跟着夫人的事?
卢以清见他一脸不信的样子,又接着说:“当时街上的人很多,我根本不知道他就在前面。是周禾说了句要往其他地方赶快,我好奇回了头。”
她知道柳安对自己的忍耐比对周禾多,周禾能不受责罚还是不受的好。
柳安抬眼看了看她,“那今日一见,夫人有何感想?”
“没有!什么都没有!”卢以清马上说。
“当真没有?”柳安反问,“没有的话,夫人在街上为何要替他说话?”
“夫君,郑淮之不是什么坏人。”
“呵,那夫人的意思是我故意刁难人了?”柳安的怒气马上就要下去了,夫人这一句话直接让他的怒气又升了上来!
“那夫人不如给我个休书好了。”柳安又道:“毕竟郑淮之等了你这么多年,想必今日得见夫人,他也会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吧。夫人不同他说绝,他如今已经笃定了卢依还活在世上。”
“不过我要提醒夫人,若夫人想要以范阳卢氏的身份同他成婚那是行不通的。恐怕郑淮之这个蠢货到现在还不知道,八大姓氏本就不能通婚。”柳安一口气说出来,却并不觉得解气,又道:“郑时言年纪也不小了,该回家养老了。毕竟等这个蠢货孙子给他养老是不可能的,夫人可不要说他不是个蠢货。不管他今日是不是认错了,夫人应该知道,他在长安街上随意去拉扯一个娘子就是错的,看见周禾还想要拉着夫人就是该死。别说是郑淮之了,就算是郑时言他自己在这里,也不敢如此。”
“夫人,我没有岳丈大人那样好的脾气,黎民百姓也好,长安权贵也罢,即便是朝中官员,只要我想杀了的人,就不能活着。”
柳安本以为卢以清听见这些话会恐惧、会厌恶,可她的面色从始至终却丝毫未变。
卢以清十分平静看着柳安,等他再说出些什么,对方却没有了任何声音。她懂,懂得柳安为何是这样的丞相,也明白今日的事是自己的过失。只是郑淮之和郑家是无辜的。
她慢慢抬起双手捧住柳安的脸颊,慢慢亲了上去。轻轻一点,又离开。
柳安顿时有些委屈,“夫人觉得这样我就能被哄好吗?”
“不。”卢以清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想要这样哄夫君,只是想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夫君,卢以清也好卢依也罢,都是你的夫人。”
“任何人都抢不走,我更不会主动离开。”
柳安沉默了,他低下了头,小声说:“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
“可是我原谅你了。”柳安又说。
卢以清笑了,“夫君这样好哄呀?”
“并不。”柳安道,“只不过哄的人是夫人罢了。”
“哦?夫君还被谁哄过?你说出来我去找他请教请教。”卢以清抱着柳安的腰,贴在他的胸膛上。
柳安回:“我不会给旁的人哄我的机会,只要是让我生气的,都不能活。”
卢以清瞬间又被噎住了。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窗上落满了雨珠。卢以清循声看去,没看到窗子,只看到了柳安的脸。
“夫人不是在哄我,怎么又出神了?”柳安道。
“我不是哄完了吗?”卢以清反问。
说来也是,就算是发脾气也要有些限制,不过……柳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着看向卢以清,“夫人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什么?”柳安一天说的话可太多了,卢以清哪里能每句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