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瞧我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或许是柳安的目光太炽热了,卢以清还是不自觉说了出来这话。
柳安道:“最好是没什么关系。”脸上一副,等他们走了我再和你算算这笔账的样子。
肖洛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有些奇怪,这明明是郑家的事,和他们二人能有什么关系?
心中如是想着,周围的侍从都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有关系,一定有关系!
……
几滴雨落在崔远手中,砸在手上是有些疼的,但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
身后的婢子都站在屋檐下,雨水斜着打湿她们的衣裳,也没人敢抬头。房中的夫人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呵,哈哈哈哈哈,贵人,贵人好啊。”崔远大笑,仰头看了看天。雨水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
“没想到有些人都死了,还能有交手的机会。”崔远一开口,雨水便落入他的口中,他却像是在饮着甘露一样,细细品尝。
嘴角隐现一抹笑意,崔远觉得整个人都高兴了。
之前卢征在的时候不愿意和他交手,最后卢征虽然是死了,但却在朝中留了很多圪塔给他,这么多年来,活着的人是他崔远,但朝堂似乎永远是个死人的!崔远自然恨,恨卢征看不起自己。
如今好了,这些晚辈可不会像卢征那样瞧不起自己。他可以好好将这些晚辈好好玩弄一番,□□的他们自己想要寻死才行。
崔远越想越开心,不愧是下在快要夏日。就是沁人心脾。
只是关于丞相夫人究竟是不是那个贵人,还需要自己去看上一看。
“盯好了,若是见了她,急事告诉我。”崔远冷声道。他并没有回头看夫人,夫人却知道这是在同她讲话。
“是。”
夫人想了想又问,“若真的是呢?”问着话的时候夫人是有几分担心的,不止是直觉,那日丞相夫人同贵妃站在一起,她就应该意识到丞相夫人很像卢琳!但也正因为这样,她竟会觉得左相恐怕动不了丞相夫人。
“真的是?”崔远回头,居高临下看着夫人,“真的是岂不是更好?柳安他还想活着?”
“哈哈哈,夫人不会觉得陛下若是知道柳安私藏卢氏余孽还能留他一命吧?”
“夫人怕是忘了,陛下向来残忍,他下旨杀的第一位朝臣,可是同他一同长大的将军。”崔远如是说着,却不知现在周围的人看着他才是那个吓人阎罗。
“是。”夫人因为上次的事一直在左相面前抬不起头,只能低着头应下。
“阿竹是吧?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卢琳、卢依。”崔远轻笑,“倒是会给两个孩子取名字,都是早死的名字。还是凌儿好啊,日后必成青云之志!冲入凌霄。”
崔远大手一挥让婢子上前给自己撑伞,两个婢子踮着脚尖,高举手臂,将伞撑在两侧,生怕有雨落在左相身上。
可崔远前行的步子太快了,婢子们踮着脚尖跟不上,摔在了地上。
崔远停了下来。
婢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恐看着丞相。
崔远冷哼一声,“今日我心情好,想要去看鱼,只是鱼不会跳……”
婢子抬眼看着崔远,泪水混杂着雨水从脸上滑落,只是让人看不清这是泪水罢了。
在后院的崔凌瞧见父亲的身影赶快藏了起来,远远的她看见父亲站在亭中似乎在看池中的鱼。就在这时,一个妙龄女子落入水中。池中的身影来回扑腾,可没人敢上去救人。
直到池中的人再没了动静……
父亲或许是觉得无趣,便走了。
崔凌吓得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固然骄纵,可从未亲手害过人,前几日丞相夫人落水的事还让她胆战心惊。
“娘子是要做什么。”婢子拉住想要往外冲的崔凌,“娘子身上的上伤口还没好,见不得雨水。”
她哪里是身上的伤,而是被父亲亲手毁了的面容。一滴泪从眼角出来,婢子又赶快擦去。
崔凌忽然笑了,婢子擦拭的手更快了些。
“擦去做什么呢?我们都知道,好不了的。”崔凌瞧着远方,“父亲已经走了,将她捞上来吧,里面冷。”
婢子仍旧没有动静,这明摆着是左相想要杀的人,若是掺和了,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崔凌也没有再管,撑起一把伞往外走,婢子只能在后面跟着。
她沿着长廊走到父亲方才站着的地方。
水池中的人睁着眼,面目狰狞,在看到的第一眼崔凌便不自觉后退。
池中红了一片,崔凌颤抖着声音问:“淹死的人身上也会有伤口吗?”
婢子不知如何回答,只因现在崔凌尚未来月事。
“真的是,原来淹死也会流血。”崔凌摇了摇头,“看来还是不能淹死。”
这话让婢子一怔。
“娘子可不要乱想。”婢子忙道。
崔凌扯了扯嘴角,像个疯子一样,“没有……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可是左相之女,尊贵的很。”
她伸手解自己的外衣,婢子慌乱阻拦,却并未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