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染给了旁人。”
崔凌又低下了头, “女儿先回房了。”
夫人怒气不争, 咬着牙,心头作恨!
“夫人,丞相让您去正堂待客。”婢子匆匆走来。
左相夫人不敢慢了, 快着步子往正堂去,今日左相还有旁的事要做, 万不能耽误了。
……
这一日的长安街上比往常有些安静。李侍郎打量着自己的新衣裳,甚是满意, 这是他生平穿过最好的衣裳,即便是左相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这是上好的狐裘。
今日即便是下着雪,坐在外面也是不觉得冷的。
“侍郎,人来了。”侍从俯下身子在他耳旁道。
李侍郎略扫眼过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一家酒肆前,一个穿着白色裘衣的男子从上下来,直接进了酒肆中。
李侍郎旁的本事没有,最是会蹲人的。他让手下摸索了不过两三日便知道了郑淮之最喜欢西二街上的一家酒肆。听闻时李侍郎是有些奇怪的,这酒肆中的酒不仅烈,还有一股冲鼻的气息。他来过两三次,每次都在要进门时止住了脚步。
“过去看看。”李侍郎起身道。
他从这家酒肆出去,雪落在墨黑色的裘衣上,李侍郎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一侧肩头。这衣裳将这平平无奇的雪都衬的更好看了。
转过头却瞧见一个浑身破烂的小男孩蹲在雪地中,李侍郎的目光移不开了。
一旁的侍从见状,以为侍郎是心软,便走过去,想要给这孩子一些钱。
李侍郎见状,也慢慢走了过去,那孩子正颤抖着手想要接住侍从手中的钱。他忽然一脚将那孩子踹进雪地中。
那孩子颤抖着爬起来,一脸惊恐的看了李侍郎一眼。又赶快往一旁跑去,尚未跑多远,许是太冷了,便一头栽进了雪地中。
李侍郎勾起嘴角,甚是满意。轻蔑对上一旁呆滞的侍从。
他才不会救人,万一这人日后和自己一样反咬一口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不如畜生,可正如老话所说,小人确实容易得志。即便是再感激卢相的恩情又如何,他已经不在了,不如跟着左相,这才多时就已经有了裘衣。
“你在外候着,我独自进去。”李侍郎道。
侍从弓着身子,又往后了些许。
……
昨夜的丞相府几乎没人早早睡去,天都要亮起来了,柳安才放过了卢以清。
与其说是放过了卢以清,不如说是他各种折磨人的法子都使完了。
上官青青有孕一事像是给两人提了个醒,每到兴头上,柳安都怕自己忍不住,不,是也没打算着忍住。
卢以清莫名的手劲儿提醒了他一次又一次,到了最后,卢以清还说:“再也没有下次了。”
柳安有些无奈,手搭在夫人的小腹上,“不如……夫人给我生个孩子?”
“好啊,夫君也歇一歇。”卢以清如是回。
柳安勾着嘴角,“夫人有了身孕,我一样可以不用歇着。”
这话说完后,卢以清再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于是柳安便想,还是要准备些鱼泡的好。至于多少……自然是越多越好。
两人相拥着,不久便睡了过去。
卢以清的第一个美梦还没做完,敲门声能震碎她的耳朵。
“怎么还有人来?”她嘟囔了一句。
柳安整了睁眼,没睁开,“出去!”
他大喊一声,让卢以清的头更疼了,她不满道:“你也出去。”
“我不动了夫人。”柳安抱着人蹭了又蹭。
直到有了些异样的反应。
熟睡的卢以清是没察觉到,柳安只能闭着眼等了许久。
正午头的太阳落在窗台上,若是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政事堂丞相和夫人能睡到大正午。
一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卢以清和柳安瞬间被冻的更清醒了。
卢以清伸了个懒腰,“今晨为何敲门?”
周禾道:“是王津敲的。”
“是王尚书说一定见丞相,属下无论怎么唤丞相,都没有声音。”王津又道:“王尚书很着急的样子。”
“哦。”柳安应下,他可不觉得王尚书找自己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可留下什么话?”柳安知道他肯定走了。
周禾拱手道:“王尚书还在等着您,属下见外面实在冷,便将人请了进来。”
“什么!”柳安瞬间提高了声音,他倒不是觉得周禾让人进来这件事有什么错,而是,王泽这老小子岂不是要知道自己能睡到这个时辰?!这个嘴不会把门的,日后让他在朝中如何立威!
一边想着,柳安便要往正堂去。卢以清见状也这样跟去。周禾忽然拦住了她的步子。
“夫人,您不能去。”
卢以清蹙眉,周禾难道不知道王尚书见过自己?故意笑着说:“我就是要去。”
“哎呦,夫人,这可是会出事的。”周禾有些急。
卢以清实在想不起来当日周禾是否在那里,笑着问:“你是不是忘了,我见过王尚书。”
一句话让周禾愣住了,他不良帅见过夫人,王尚书还真的记不清了。
“无妨,我去瞧瞧。”卢以清又问:“你可要与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