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鱼缸抬进来,拿个扫把把房间拖干净。”
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马权看了看他腿,中间,扯了扯嘴角:“吓尿了?”
马权半蹲着身子看着他那张脸,拍了拍,声音阴寒刺骨:“你敢说出去,下一个就是你。”
梵天纵移远脑袋,忙的摇头,声音都哆嗦:“你放心权哥,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说完,挣扎着站起身,忙的关上了大门,开着客厅的灯光,帮着马权把鱼缸抬到了那个包间,也飞快把地面给清理干净了。
眼睛看着卜嘉的尸体被浸泡在浴缸中,长发在水中飘荡如同活着的水草,清澈的水被血染红,旁边还游着他新买的金鱼,这种渗人的画面让梵天纵都有些不敢抬头看过去。
远处的嗓音喑哑带着询问:“为什么这个包间会有把匕首?”
“啊?”
梵天纵看着那把匕首,也跟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清理的时候没清理干净。”
ktv经常会有水果盘,这是一个水果刀,也正常。
马权盯着手机里的这条短信,他给对方打了电话过去,显示是一个空号。
他呼吸重了重,又听到梵天纵颤颤巍巍地问着:“权哥,卜嘉家里一定会找她的……”
马权抬头看着他,眼神淡漠薄凉:“至少她消失一星期后才会,还有时间。”
梵天纵没明白,但在这个包间里,有一个死人在,他总觉得凉意顺着脚底板往上爬,怪不得盘下店的时候老板就说这边风水不好。
好冷,刺骨的凉,他呼吸都放轻了。
马权低着头,双手抓着头发,头皮都跟着扯开,喉咙里发出巨兽一般的嚎叫声,过了很久,马权才抬起头冷静沉稳地看向梵天纵。
“你上次不是给聂召打了致幻剂吗?”
梵天纵点了点头。
他在医院治疗的时候在碰见过聂召,后来给了知情小护士了一点钱,知道聂召有重度抑郁症,他在黑市买的药,有致幻作用,最重要的是会让人精神失常,加重抑郁症。
他本来的打算是不知不觉给聂召打几针,解决完靳卓岐,把她打晕绑了也就轻松多了。
马权忽然露出一抹笑,笑意有些渗人又诡异,让梵天纵跟着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吞咽着口水,手指紧紧揪着裤缝。
他实在没想到马权会杀了卜嘉,即便是从牢里出来之后他感觉到了马权跟高中时不太一样,但他没想过马权会这么疯,杀完人之后还能这么冷静。
他感觉自己要做一周噩梦了。
“你去把聂召引到这里来,再给她打一针,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梵天纵懂了他的意思,张了张唇:“可是,这家ktv是我名下的。”
马权眼底透着寒光:“你是不是傻?你就说不知道不完事了??”
梵天纵想要说些什么,嗫喏着好几声,最终只是看着马权那张阴森可恐的脸,怯怯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查到他头上,大不了他把马权供出来,反正不是他弄的,怎么都怪不到他头上。
马权离开之前,轻飘飘落下一句:“你最好别他妈给我耍花样,我动不了靳卓岐,弄死你很容易。”
“反正搞死一个两个都一样。”
梵天纵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江悬平常有课,只能下了课才有时间帮聂召看着他们,有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所以很难真正帮她监控到马权的动向。
可刚好他在附近吃饭,隔着玻璃跟雨,清晰看到卜嘉走进了一家ktv,他打听了一下知道这家店老板现在是梵天纵,一直等到这家店关门,江悬从饭店离开都没看到卜嘉出去过。
而马权跟梵天纵已经锁门离开了。
一个有去无回的人——
江悬低垂着眸,给聂召发着:【马权找了卜嘉,不知道要干什么。】
聂召有些意外,又觉得也很合理。
马权最恨的人当然是靳卓岐,一个把他奶奶杀了且还把他送进去的人,对比之下显得她微不足道,他也知道就算是她不倒戈,他也不可能设计得了靳卓岐。
聂召还没回复,又看到了江悬的下一条。
【她两点多进去的,现在是十一点,没出来,马权跟梵天纵已经锁门走了。】
聂召眼睫微闪:【什么意思?】
【我怀疑她死了。】
聂召手机都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她忙的低头捡起手机,质量不怎么好的钢化膜边缘被磕碎好几处,手指飞快回复着: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江悬:【不知道,我随便猜的。】
他给聂召回复完,就跟班主任请了两周的假期,谎称家里有人死了需要吊唁。
目前的情况聂召太危险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聂召不太相信江悬的猜疑,她觉得没有道理,马权之前跟卜嘉关系很好,他们两个又没有什么仇恨,就算是什么私仇,也不至于把她杀了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一晚上,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过去。
之后风平浪静了两三天,她同时收到了两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