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一致地看向聂召,不禁挑了挑眉。
有几个知情人倒是知道他跟聂召的前程过往,但过了这么久,没想到聂召还会出现在他面前,还是以这样高傲的方式。
果然,在那一瞬间,靳卓岐的脸色都变了,他放下手里的打火机,微微抬着眸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唇线抿直没吭声。
黄铭听到聂召这么说,还有些震惊。
还有这关系?不早说。
一个漂亮女孩能说跟靳总认识,那关系可想而知。
但此时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拉着聂召走到他面前想要给他敬酒。
还没说话,就听到头顶的男人落下冰冷沙哑的一声:“松手。”
黄铭愣了一下,下意识松开了拉着聂召手腕的手,手里的酒杯也没拿稳从桌子上滚落,好在没碎。
聂召低垂着眸看着靳卓岐,捞起他面前的杯子,倒了满杯,没递给他反而自己仰头喝了。
随后沉了一声气,脸上的扬气全无,低声下四看着靳卓岐,声音晦涩说:“卓哥,我能跟你谈谈吗。”
这一声较为紧密的称呼落下,空气几乎冰凝住,旁边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靳卓岐坐在沙发上,陌生的气场直直对向面前的女孩,冷冽,冰凉又锋利,拳头握得死紧,忍了又忍,骤然站起身扯着人的胳膊出了包间。
剩下一群人看着这样的场面面面相觑。
靳卓岐用的力气实在很大,几乎是撕扯着女孩纤细的胳膊往外走,把她整个人都要拖拽到了地面一般。
黄铭下意识都要转头过去跟上,以免发生什么不可改变的后果。
毕竟人是他带过来的,他得负责。
还没转过头,门就被旁边男人给关上了,他轻笑着抵着门,看着黄铭,嘴角肆意勾起:“急什么?我们卓哥还没说完,不是说来敬酒吗?怎么我不值得你敬一杯?”
面前这位也是个刚从伦敦回来的,陈家独子陈继巡,即便没有利益交往,他也惹不起。
黄铭苦哈哈地轻笑:“陈少哪的话,敬,靳总应该是跟聂召有事情要谈,等他们谈完了我再过去。”
陈继巡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变了脸色。
“叫什么?niezhao?”
这他妈不是他身上纹身的拼音吗??
舍不得洗掉,看一眼又开始自我折磨。
很多时候陈继巡都在想到底是什么女孩能把他哥这样雷厉风行的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怪不得他刚才气压那么低。
估计来包间就知道那个女人也在这儿了。
***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愈演愈烈。
背着阴冷夜雨,聂召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裙,整个身子都佝偻着,长发被雨水抨击到有些打湿,脸色在路灯下十分苍白。
靳卓岐站在路边看她,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咬着,刚打着火,想到她刚才的皱眉,又瞬间灭了,一整盒烟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看着女孩削瘦的脸,视线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扯了扯嘴角:“很好玩吗?”
说不想要就不想要,说回来就回来。
靳卓岐又想到昨天他临时大老远跑去溧城,她连看她都没看一眼。
“靳卓岐。”
聂召低着头,身子被连绵雨水冻得浑身发抖,她声音轻又苍白:“我忘不了你。”
第63章
话语落下, 靳卓岐那一瞬间强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还是拉着人上了车。
“我他妈这辈子就是欠你的。”
他开的这辆车很眼熟,是他之前还在台海时开的那辆车。
被拉着上了车, 聂召才意识到应该不是一辆,这辆宾利是京A开头的。
坐在副驾驶上, 靳卓岐开着车没吭声, 从头至尾也就问了一句她住在哪里。
聂召忙的说:“禾田小区。”
靳卓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是个老小区,里面的公寓基本都没有电梯, 很多隔档间都被用来出租给在附近的打工人。
距离地铁很近,楼下买东西什么的也都方便, 但跟市中心的繁茂基本不沾边。
聂召从回来之后没赚过多少钱,她一个成年人, 有手有脚不需要被别人养着, 能自己租一个这边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已经算不错的了。
她偏着头看着靳卓岐那张侧脸, 心脏紧紧绞在一块儿。
窗外的霓虹灯映进来,冷硬的五官都被柔化了一些, 可此时坐在驾驶座上,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裹挟着一个成熟又让人趋之若鹜的男人,让她莫名觉得很有距离感。
她又开始后悔刚才说的那句话,实在有些冲动。
“昨天在溧城我也在,看到你车了。”
聂召看着他说话,他没吭声,专注着开车, 一直到车子停靠在小区门口,熄了火。
聂召的视线落在他车前放着的打火机跟烟上, 还有半盒安全套,跟以前她拿错的那盒好像是一样的。
聂召身子往后靠着, 眼睫低颤,忽然有些心酸他故意不搭理人,故意晾着她。
明明以前,她说要抱就立马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