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卓岐没吭声,微信也没同意。
又这么晾着她。
聂召捏着电话,低垂着眸也跟着没再吭声,听着他抽着烟,以及风声,似乎是坐在阳台。
她开始自言自语似的说:“我离开台海之后就来这边了,第一年过得不是很好,总是想起你,后来去了很多地方,也还是很想,我还以为我不会好了,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时——”
没分开,是不是也会变好。
她没谈过恋爱,也很不成熟。
想一出是一出,当时一个念头地觉得离开他对所有人都好。
那边一直没吭声,抽烟的声音都没了。
聂召压低声音疑问了句:“睡着了?”
她讲话很催眠?
“没。”他的嗓音像是裹在一层沙里。
“同意一下我微信吧。”
聂召:“不然我要哭了。”
靳卓岐:“……”
他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号码,确定没换人。
随后切到微信把她号同意了。
聊天界面第一个立马出现了一个红点。
【你已与“碎碎”成为好友,快来聊天吧!】
聂召看他秒同意,盯着头像看了好几秒。
她低着头把下巴放在膝盖的地方,捧着手机点进了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
他看上去也不像爱发朋友圈的人。
“靳卓岐。”
聂召很想问他吃不吃回头草,但又觉得不能这么直白。
要是被拒绝了岂不是很难收场。
况且她现在还没什么身份问。
更别说,他现在想要谁都有,干什么要找一个伤他透底的前女友。
算了。
直接上吧。
“你是不是困了。”
他听起来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我先挂了,你别抽了,早点睡觉吧。”聂召说完,也没听到那边有声音。
过了两秒,电话被切断了。
靳卓岐手里的那根烟没抽完,被她的电话吵醒抽了烟彻底醒过神,她又困了挂断了电话。
长时间睡眠不足以及风吹得他脑子里的神经都突突地抽疼。
挂断了电话之后还盯着通话时长看。
明明感觉才几分钟,手机却坏掉了一样显示着三十二分钟。
他捏了捏后颈,捞起手机去了书房继续处理工作去了。
一直到天空泛白也没再去睡,处理着其他项目,等到早上七八点去了公司开早会。
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想到那个电话,她的微哑低嗓是无数梦里的梦寐以求。
她倒是一点没变。
一如既往的只会折磨他。
***
聂召最近上班也挺忙,跟着一个外摄学习拍摄,吃饭时才抽空给周烟发了条消息。
【你在公司地位怎么样?】
周烟:【??你先说你想干什么。】
聂召一边扒拉着饭,一边敲字:【想送个东西给你老板。】
他们公司很严,不能签收非本公司员工的东西,陌生人更是连保安那一关都过不了。
周烟:【这可以,但是老板应该不会看,他平常忙到都不下楼的。】
聂召说:【那就明早,他起码要去上班吧。】
周烟:【那可以,你买了之后我跟前台说一声,说有人送他的,我要因为你丢了工作,你提头来见吧。】
他们公司的制度简直是惨绝人寰的严格,平常没人敢在老板头上动土。
不然也不至于色胆包天也没一个人敢追他的了,为了上位被全行业封杀不太值得。
聂召看到她说这么严重,扒拉着蛋炒饭的筷子都顿住了,咬着筷子在心里暗想。
应该,不会,吧。
他如果真的这么绝情,那聂召就真的不敢凑近他了。
吃了大半蛋炒饭,聂召才想起来拍了个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全方位刷一下存在感。
发完底下瞬间蹿出了十几条评论,毕竟她一个常年微信都跟死了一样的人忽然诈尸,是有列表意外的理由。
没多在乎评论,聂召临下班收到了一条电话,来自文艳的。
在她生病的那段时间,文艳是有看过她,寥寥几面,之后她离开,文艳也没再联系过她。
聂召不太清楚她的近况,她的忽然出现让聂召还有些愣。
外面还骤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夹杂着风有些凉。
办公室的人逐渐散去,聂召接听了电话听到文艳问她最近是不是回来了。
“嗯,怎么了。”聂召漫不经心地回。
文艳有些犹豫,哆哆嗦嗦半天没吭声。
“你有什么事儿就说。”聂召颦眉。
文艳声音怯怯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那边还有没有钱啊?先借给我一点。”
聂召微颦眉,还是问:“要多少。”
文艳顿了一秒,才忙不迭说:“四万吧,就四万就行。”
聂召沉了口气,说:“我把钱给你,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养女,这些年包括我亲妈留下的遗产,你从我身上捞来了,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少了吧,以后别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