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死活不肯认罪,一直高呼冤枉。
吴王也赶了过来,脸色阴沉。
梁承帝也没好气,这里没有外人,他直接了当的问:“吴王,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曹司马是你的人,胆子这么大,可有你的授意?”
吴王大惊:“父皇这是何意?!此时儿臣完全不知情啊!况且现在只凭着子虚乌有的几个证人和来路不明的一瓶药,父皇就笃定此事一定是曹司马所为?”
梁承帝:“子虚乌有?抓住曹笃的人是禁军,看见他们数次起纷争的是我大梁无数百姓,查案的是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怎么这些人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子虚乌有,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吴王猛地跪了下去:“父皇息怒,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彻底确定,曹司马虽然平时性格火爆,但绝不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
梁承帝在上面看了他许久:“说起胆大妄为……他是你的手下,继承了你两三分特点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王后背冒出冷汗,抬头看了眼在场的人。
太子、京兆府尹、大理寺、顾显城、苏征……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在一瞬间难看至极。
“所以儿臣现在说什么父皇都觉得儿臣是在狡辩,试问,儿臣刚刚回京,怎么会蠢到在除夕夜刺杀官员?岂不是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梁承帝冷笑一声:“你自然是不敢,但是你行事跋扈,手下人也跟着胆大妄为,在吴州的这些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吴王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来人,传朕旨意,吴王胆大妄为藐视王法和君威,禁足三月,步兵都尉一职,交由太子负责,曹笃暗杀朝廷官员,判斩刑,不必三司会审了!”
黄德全看了眼吴王:“是。”
吴王紧紧抿着唇角,在勤政殿长跪不起。
从勤政殿出来时,众人都十分沉默,此时又是深夜,苏征看了眼陆时安。
“时安啊,最近忙着三四件案子,你辛苦了。”
陆时安苦笑一声:“多谢苏大人体恤。”
“这李大人的案子……当真是曹笃所为?”
陆时安沉默片刻,点头:“从目前的证据来看,的确是。那日抓住曹笃的禁军也出面作证,几次看见他在李府附近逗留,好像还和李大人的妇人私下见过面,不知在密谋什么。”
顾显城忽然问道:“那禁军怎么会出现在李府附近?”
禁军护卫京城安危,李庚是兵部尚书,自然有侍卫和府兵守护宅院。
陆时安摇头:“这事我也不知,对了,如今巡防禁军不是由刘阳大人管筹,顾将军何不问问他?”
刘阳?
是了,顾显城这才想起,前不久,陛下忽然召见刘阳,将其封为巡防营一名副将,代管一小部分巡防军,巡防军隶属于禁军一部分,顾显城闻言点了点头。
很快,顾显城和刘阳在巡防营里见面。
刘阳:“我以为你深夜找我所为何事,竟然是为了这小事?”
“小事?”
刘阳给他倒了一杯热酒:“吴王自作孽不可活,此案既然已经定了,可不就是小事。”
顾显城接过,道:“你说的有理,只是我怎么觉得此事不对。”
“如何不对?”
顾显城:“吴王虽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是的确没有理由在此时对李庚下手,李庚死了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刘阳喝了口酒道:“好处?兵部是太子的人,没了现在的李庚,他便可以趁机安插自己的人手,壮大兵力,算不算好处。”
“话虽如此,但……”
刘阳笑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为吴王说话,难道你忘了他当初对你还有宋厨娘的所作所为?”
顾显城当然不可能忘。
这个仇,不单单是杀了柳沁就能报的。
而且这件事他当初也一直没想通,吴王到底对他哪来的恨,竟然要杀他。
不可思议,当真是个疯子。
刘阳:“好了,此事说白了与你我无关,后日就是为你医治的日子,你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体要紧。”
顾显城这才想起这茬,他皱起眉头:“陛下明日要宣我进宫,我猜,八成还是为了赐婚的事,我打算用身体缘由再拖一拖,但是陛下定会召见胡忌,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阳沉默片刻,道:“对了,魏国公知道你旧疾的事吗?”
顾显城愣了愣,摇头。
刘阳便笑了:“那岂不是更好,你散布出去,魏国公疼爱女儿,到时候谁反悔还不一定呢,另外,胡忌不是还有一味草药没寻到,就说你这病一时半会治不了,这也是事实。”
顾显城眼睛一亮,他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
“等等。”
刘阳叫住人:“你白日送来的那人我查过了,是这么回事,马奴和小姐,不知两人如何牵扯的,但是那人没撒谎,而且是个行伍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