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了。”鹿钺喃喃道：“这还不够清楚吗？她之前的情人叫什么名字，从恋爱到分手的经历，再到她策划和我相遇……”
鹿钺举起文件，把吕虹情人的照片和鹿悠娴的脸对照一番，自言自语道：“像啊，真像。”
“怪不得我的女儿一点都不像我。”他干笑几声：“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竟然为了两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冷落了我的亲血肉这么多年！”
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人像是棵枯死的jsg树，缓缓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用力捶胸口。
而鹿悠娴终于反应过来，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看完，扭头便和吕虹争执起来。
鹿悠然被母女俩的尖叫吵得头痛，揉揉额角，叹了口气。
“走吧？”她问宋砺：“再闹下去没准儿要出人命。”
“不急。”宋砺淡定得很，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这次回来的最终目的，是帮你夺回公司。”
“怎么夺？”鹿悠然觉得这个提议不切实际：“鹿钺顶多把这对母子赶出去，不会放权的。”
宋砺不说话，指尖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
大约过了一刻钟，鹿钺受不了母女俩无休止的扯皮撒泼，如同忽然爆发的火山，怒吼道：“够了！你们都给我滚！”
“把我的钱！我的东西都还给我！这个家里的一切都不许带走！只有你们两个！离开我的视线！”
说完，他紧紧捂着胸口，仿佛呼吸困难，脸颊憋得通红，直直向后倒去。
“哎！”鹿悠然吓得从座位上弹起来，招呼保姆：“快，叫救护车！”
很快，救护车赶来，医生对鹿钺进行简单诊断后，把意识模糊的人用担架转移。
鹿悠娴和吕虹赌气地坐在客厅，没了往日同心协力排挤人的默契，各自占据沙发一段，扭着脖子，仿佛冷漠的局外人，谁也没有跟上去照看的意思。
“走。”宋砺拉着鹿悠然的手起身：“我们去医院，看看他是死是活。”
事情的走向有些超出鹿悠然的承受能力，她闭了闭眼，皱着眉头，跟在宋砺身后走向门口。
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西图澜娅餐厅：
“希望今天结束，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
第54章 逗弄
鹿钺被送往宋砺持股的医院, 医生简单询问情况后，把人推进抢救室。
鹿悠然和宋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签完厚厚的一沓单子，看着刺眼的指示灯, 略感不安。
“不会真的被气死吧？”她抓住宋砺的衣袖：“万一鹿钺撒手人寰, 公司和那母女俩该怎么办？”
下意识的小动作对宋砺十分受用，他按住刚被鹿悠然握过的一小块衣料, 用玩笑活跃气氛：“祸害遗千年, 他怕是没那么容易死。”
鹿悠然笑了下, 跺了跺脚：“说正经的。”
宋砺收敛神色, 扭头看着鹿悠然, 把早就周全好的计划说出来：“就算他死了也没关系, 公司会变成你的, 那对母女对于我来说很好控制，她们绝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像是会预言到鹿悠然后面的问题，他继续道：“你不会管理公司，我会派专业团队掌权, 你只需要攥紧股份, 等着数钱就好。”
被宋砺这么一说，鹿悠然有些心动，她咽了口唾沫问：“如果鹿钺没事呢？”
“他肯定容不下吕虹母子，那我们倒是省了一番麻烦，至于公司, 我会让他退位让权。”
“也就是说。”鹿悠然试着总结：“无论如何, 公司都是我的了？”
“物归原主。”宋砺笑道。
“哈哈哈哈。”鹿悠然极力控制音量, 不让自己在医院笑得太放肆。
“没想到你会帮我这么大的忙。”她说：“从预谋计划再到获取证据，花了不少时间吧？”
“这次该怎么感谢你呢？”
作为精明的商人, 宋砺太知道怎样在谈判中占据上风。他故意自嘲，让鹿悠然产生些许小愧疚：“印钞机的自我修养罢了。”
“不不不。”鹿悠然果然掉入圈套，连连摆手，安慰宋砺：“我之前总觉得咱们的关系比较尴尬嘛，所以才那么说。”
“那现在呢？”宋砺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现在我们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
轻飘飘抛出的问题对鹿悠然而言难如登天，她皱着眉，咬着下唇，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是好朋友啊！患难与共！同舟共济！”
“嗯。”宋砺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鹿悠然在感情方面的迟钝，哪怕对方再次成功避开正确答案，他也不会感到失落。
他循序善诱：“那你打算怎么感谢好朋友？”
“除了黑暗料理以外，还有什么好主意？”
突然被揭开黑历史，鹿悠然气得扭过头去，拒绝和宋砺继续交流：
“聊崩了，今天别再说话了！”
宋砺也不恼，叫在楼下待命的樊芒把电脑送上来，趁等待的时间处理工作。
鹿悠然摆弄着手机消磨时间，打开微信，崽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宋知宴最近认了些字，但沟通交流还是要靠语音完成，鹿悠然看着三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条，拿出耳机，慢慢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