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要去哪里啊?”
暖暖起来的晚,李牧羊都已经去了镇上。
这好不容易才等回来,却转身又要走,她顿时不乐意了,跟在后面小跑着追。
李牧羊没办法,只好停住脚步,“舅舅去地里干活,暖暖在家里和小幸福玩,好不好?”
“不嘛,我想和舅舅一起玩。”
“舅舅忙着呢,伱看看舅舅扛的东西,到地里也没时间和暖暖玩。”
“那舅舅就不去了呗。”
“那哪行,舅舅不干活的话,我们拿什么吃饭呢,你看舅舅今天给你买了麻花和油糕,还有糖葫芦,这不都要钱买嘛。”
“那暖暖就不吃。”
李牧羊一愣,心想孩子,咱不能要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好吧。”
“大人都是要干活的,你看看哪个大人不干活啊?”
“我爸就不干。”
李牧羊苦笑,揉揉暖暖脑袋,“你就说吧,要怎样你才回去,地里的太危险,你肯定是不能去。”
“不嘛,我就要跟着舅舅一起。”
“汪汪!”
小幸福看暖暖撒娇,还以为她受到欺负了呢,围着李牧羊就是一阵犬吠。
小家伙也逐渐从“呜呜”转化为“汪汪”,身体一天天拔长。
原本脑袋还很圆,长大后逐渐变成了尖的。
藏獒的一面逐渐消失,越来越像狼青了。
这狗子,要是继续长大,可不得了。
看它现在的牙口和眼神,未来肯定和它娘一样凶狠,至于有没继承它爹的蠢,那就说不定了。
李牧羊用脚将狗子拨到边上。
这小家伙,完全忘记谁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又是谁救了它的狗命,没良心。
但对狗子可以粗鲁点,对粉粉嫩嫩的外甥女,他可是舍不得。
还是很温柔地将蹲下身子,轻声对孩子说:“不是舅舅不带你去,舅舅是在保护你。”
“骗人。”
“你是不知道,这山里有很多蛇……”
“啊,蛇?”
蛇是女人的天敌,从刚蹒跚学步的下丫头到只能蹒跚走路的老太太,几乎没有不怕蛇的。
暖暖自然也不例外。
她一听到蛇,立刻吓的捂住眼睛,下意识后退几步。
“对啊,山里除了蛇,还有很多拿着针筒的姨姨,对,就是穿着白长衣服那种。”
“哇哇哇哇~”
暖暖转头就朝家里跑回去了。
“汪汪~”
小幸福对着他又吼了几声,也要跟着暖暖“滚”了回去。
它身上的毛很蓬松,这点和狼青很不同。
跑起来后,风就会将全部吹起来,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圆滚滚的小球。
成功拿捏小外甥的李牧羊看着孩子和小狗子跑进房间,这才转身继续朝上山小道而去。
现在虫草的事情到了尾声,他只要跟着大流就行,逐渐要将工作重心转移到果园上来了。
毕竟挖虫草只是编外小菜,果园才是他给自己预备的主食。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这小山道,铲的更漂亮……”
他不由唱起前世李林一直在他面前唱的这首歌,听得多了,耳朵都生茧了。
一拿起铁锹平地,忍不住就哼唱起来。
昨晚天黑,很多地方都没搞平整,今天他家具齐全,又是砍,又是铲,又是割的,就像一个平地的机器一样,一点点推着山坡向上。
身后逐渐被他整出一个大概能通过两辆架子车的道路,他干一会,歇息一会,不时转头看看来路,心里满满都是收获感。
他就是喜欢这种一点点让日子变得更好的感觉。
天上不知道何时生出一些云,云层逐渐加厚,变黑,从山梁上面有风开始刮起,回荡在山谷里,呼呼作响。
李牧羊抬头看看天,暗道这是要下雨了吗?
有可能。
五六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刚才还笑着呢,转眼哇哇就哭起来。
但看看眼前的活,李牧羊暂时还不想休息。
可老天爷不惯他这种病。
还没干几分钟,一滴雨滴就落在脸上,雨滴越来越快,越来越密,也就十几秒时间,成了倾盆而泄的态势。
李牧羊傻眼了。
他无奈地看看四周,这就是坡道,也没个什么遮掩,眼睁睁看着雨滴将他浇个透彻。
关键这个时候还不能乱动。
万一周围的地被雨泡软了,一脚踩空,就可能滑下山坡。
山坡陡峭程度平日里不会让人有太大伤害,可这会下面会裹挟着软泥,容易形成滩涂,更有可能引发小规模的泥石流。
人要是被卷在这里面,那就彻底没救了。
正恍惚间,突然听见一阵“呲呲呲”的声音,炸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影子从身后扑过来,在大雨的影响下,他一时间也没看到是啥,下意识用铁锹对着那家伙就是一下。
“啪!”
一铁锹就将那东西拍软在地上。
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只灰色的野兔,看样子还挺肥的。
这家伙估计也是被大雨搞的有些迷糊,慌不择路,竟然冲到李牧羊面前,让他来了个现代版的守株待兔。
小家伙被来了这么下,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
李牧羊提起来看了眼,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