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但是……”
李牧羊站起身,举步要走,却又看了眼米土土,一跺脚,“嗨,我反正也不急,还是先帮老哥你将车胎换好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不能耽搁你功夫,天也不早了,你咋白天不来呢?”
“白天不是有白天的事嘛,哪能抽的出空来呢,这不不刚忙完嘛。来,我帮你来一起换,你不是受伤了吗,不能出力,万一刚才愈合一点的伤口再次崩开,那你可就真的麻烦了。”
“这……”
米土土摸摸额头,觉得李牧羊说的有道理。
换车胎可不是个轻松活,尤其是大车的车胎,非常重,即使他健康,都不见得能搞得动,更不说现在了。
也幸亏现在的卡车不是很大,介于农用车和大卡之间,要再大点,靠人工是很难更换了。
“那就多麻烦兄弟了,你真的一个大好人。”
想想确实是,又是救他命,又是帮他换胎的,这种好人在米土土心里,叫菩萨都可以了。
“不多说,人出门在外,本来就是要互相帮助嘛……这是工具箱吧,我还不知道怎么换,你当大师傅,我给你当助手,需要出力的时候你就吩咐我。”
“得唻。”
米土土也不再客气,和李牧羊配合着迅速换起车胎。
有了协助,车胎换的速度很快,前前后后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吧。
李牧羊又帮米土土将车挡板抬回车上固定好。
可是在将旧轮胎准备装到车上时,李牧羊突然被什么东西隔着衣服划了下,也幸亏是划到衣服,要不就凭着那股疼痛感,肯定会将皮肤滑裂。
两人急忙蹲下仔细查看车的轮胎,才发现轮胎上扎着一个不小的三角钉。
这种钉子呈现三棱锥的样子,任意丢在地上,就能立住。
有点像是荞麦的种子。
李牧羊用钳子将钉子拽出来,放在手心,用手电筒一照,顿时有点惊讶。
这种钉子虽然是铁的,但按理说没有什么应用场所啊。
他是想不到有什么正当的途径会用到这种像是武侠电影里暗器的东西。
除非……
有人就是故意将钉子撒的路上,不想让车子通过。
“这是不是人撒的呢?”
米土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以前在外走走车,经常会在陌生地方碰到这种事,他们就是把类似这些钉子的玩意儿扔到车子必经之路,只要车子过去必然会破胎,然后就只能找他们补胎,甚至更换轮胎,狠狠滴赚一笔。”
李牧羊点点头。
这种计俩他也知道。
他没开过车,但是骑过自行车。
有些补车胎的人良心坏了,就喜欢在附近的小路上撒点图钉啥的,等人车胎破了去补胎。
不过今晚这个情况显然不是。
大半夜的,这里也没有什么补胎的人,而且现在又不是后世,汽车一共都没多少,更没有多少人做给汽车补胎的生意。
那就只能是纯粹破坏车胎,不希望车过去吧。
“说不定是南沟村的那些村民,他们就是不想让我倒废砖,这些狗日的,真的有点损,幸亏我是空车,要是拉满废砖,车胎忽然出了问题,可是很危险的。”
“是啊,这些人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唉,说来说去,他们也有他们的道理,我只是担心以后他们经常在这条路上撒这种东西,我防不胜防啊。”
李牧羊早就注意到,这条路本就是砖瓦厂当初为了倾倒废砖铺就,南沟村的村民们上下沟是在另外一面,基本不会走这条路。
估计除了米土土的车辆外,也很难看到其他车子。
即使偶尔有些自行车经过也没关系。
以自行车的车胎宽度,这么粗的钉子根本扎不进去,会直接被车胎挤偏。
说来说去,也就是防个汽车。
“这确实是个麻烦,他们不让倒,砖瓦厂又不愿意协调,让你偷偷倒,你这是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两头为难。”
“可不是咋的,要是他们一直扔这些钉子可怎么办嘛,愁人。”
米土土好无奈,一屁股蹲在地上,长吁短叹。
李牧羊眉毛一挑。
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嘛,你身处绝境,我适时地身处援手,非但能完成计划,而且对方说不定还会谢谢他呢。
“那个……如果你实在没办法,我可以暂时帮你找个地方。”
“你说真的?”
米土土像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满脸期望地望着李牧羊。
李牧羊却卖起了关子。
“米老哥,我只能给你临时找个地方,这件事最终还是要你们厂里厂想办法,只靠你一个人偷偷倾倒,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出事啥都好,万一……我是说万一出点事情,那厂里要是翻脸不认人,你可不就成了冤大头了。”
“谁说不是呢,我每天可不就担心这事嘛,你说我们都是个老实人,一直却在做这种不老实的事,到哪说理去?”
“唉,就是说啊。”
李牧羊很是痛心疾首。
“李老弟,你刚才不是说有个地方可以倒嘛,先给老哥说说呗,这厂里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好的吧,要是真能处理,那能放到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