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朝过去创作的歌曲大多是沉闷阴郁压抑感的单曲或是重金属摇滚，实在不适合…这么半大点的小孩去听。
最后邬朝点进从未点过的儿童歌曲，在里面翻了一首稍微没那么幼稚的童谣。
“听吧。”
连雾还以为这是哥哥唱的，听了好久之后眉头紧皱像个鼓起的包子。
邬朝听着也觉得没那么难听，可看小连雾纠结的样子以为她讨厌。“不喜欢？”
小崽子艰难点头，“喜欢。”
“但哥哥为什么是女生的声音啊，有点…”
“有点奇怪哎～”
邬朝缓缓将童谣关上，表情复杂：“这不是我唱的。”
连雾噢噢一声后乖巧坐在后面继续听童谣，虽然她不懂哥哥说之前是歌手现在不是的意思，但雾雾总觉得哥哥好像心情不好。
等到回家后，连雾就用哥哥的手机加上妈妈的联系方式。“哥哥，可以帮雾雾把刚刚的合照发给妈妈么？”
“妈妈想我们啦！”
邬朝垂眸看着合照，手指点了几下后发出去，“好了。”
雾雾乖乖伸出小短手接过，刚打算发语音给妈妈的时候不免睁大眼睛。
本就圆润的眼眸瞬间更懵懂，“哥哥，这个照片是不是坏啦？”
明明苏靳哥哥拍的是好好的，怎么坏了？
连雾将手机递过去，“坏了…”
邬朝不知道怎么跟连雾说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只跟她说没坏。
明明知道无论在哪只要搜索名字就能看见自己的脸，但他还是不想亲手发给母亲看，便把自己脸用贴纸挡着。
连雾伸手蹭了蹭脸颊，“噢。”
她低头接着鼓弄手机，然后凑近听筒说：“妈妈，妈妈你在嘛？”
“我是雾雾～”
邬朝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对方松开的碎发被风吹得扬起，整个人跟炸毛的小刺猬一样。“你们聊天吧。”
他说完就出去了。
连雾刚想问哥哥为什么要走，结果手机震动一下，妈妈回了电话过来。
连桢昨天已经问过弟弟连天川，对方解释了连雾这些天的去向。开始连桢有些生气，但听见弟弟说的话后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对方说小连雾也只是想缓和缓和自己和阿朝的关系，而且亲哥哥总不能不让人家见吧。
于是现在连桢在视频里见到连雾并没有多问，只是蹙眉担忧看着她，想着这些日子里她有没有缺衣少穿，但看她笑盈盈的样子就知道她在阿朝那里过得很好。
“妈妈，你如果想我可以看电视的，导演叔叔说可以在电视上看见我和哥哥的～直播。”连雾想了好久才说出这个名词。
“嗯，妈妈知道了。”连桢看着屏幕中乖巧的女儿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酸涩，觉得自己是否真的做不好一个合格的母亲。
那么多天拙劣的假视频她丝毫没有发现，如果不是昨天雾雾给自己打电话说，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去找了阿朝。
“阿朝呢。”
连雾咬了咬嘴唇，开始说别的。“妈妈，你看雾雾的发绳好不好看，哥哥给雾雾买了好多呢。”
连桢能明白女儿的意思，便只点了点头，“雾雾晚上睡觉是一个人么，会害怕么？”
“我们这边有时差。”连桢放缓语调认真解释，“就是雾雾晚上的时候妈妈这里是白天，以后晚上睡前妈妈打电话给你陪你睡觉觉好不好？”
连雾小幅度地摇头，“不用哒，雾雾晚上可以自己睡！”
“有小花朵包包，晚上抱着睡就好了。”连雾把包包拿出来给妈妈看，贴靠在软绵绵的包上，她眉眼弯弯。
连雾乖乖跟妈妈说着近期发生的事，连桢一双杏眸温柔地望着她，然后轻轻颔首给出回应。
最后说着说着连雾都困了，打了个哈欠后迷迷蒙蒙道：“妈妈再见～我到时候还要跟哥哥去参加第二个综艺呢。”
“嗯，雾雾睡吧，妈妈大概还有一个月就可以回来了。”连桢直等到连雾那边传来轻浅的呼吸声时才打算挂断电话。
结果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瞬，房门被推开了。
邬朝在客厅见房内没声音以为连雾睡了，刚想进来替她掖被角却发现她手旁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着。
看过去时猝不及防跟屏幕中的人对上视线。
视频中五官温润如画的女人五年来并未有多少变化，但邬朝此时心中想的却都是她离开的背影。
邬朝想直接挂断电话，但考虑到小连雾后还是觉得要跟母亲谈一谈。不过在这说话会吵醒连雾，他便拿着手机出去客厅。
等到了客厅后两人相顾无言，依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后是连桢先开口，“阿朝，你中午吃了吗？”
“嗯。”
连桢抿唇解释，“阿朝，当时我跟你父亲离婚，只是因为我跟他不适合，你依然是我的孩子。”
邬朝嗤笑一声，面容躁郁：“那你为什么抛弃你的孩子呢。”
“算了，我不想再提这些，我也不管你跟他之间有什么。我只想说我跟你们没关系，不用觉得对不起我。”邬朝积压五年的情绪并未像想象中那样暴躁发泄，只是淡漠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