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过出轨。本来父亲就偶尔才回来,后来干脆离开家了。
”去了国外?好像在南极驻站科研考察,反正到现在都没离婚。”
“如果他在那边有妻有子,我不会意外。”
“哇。”棱子说。
虽然谢方余说得很淡然,但内容超阴郁的。
难怪他现在这么乐观。如果没养成这种性格。一定会报复社会。
“你的感想是?”棱子兴致勃勃地揭人伤疤。
“‘是吗,随你高兴吧。’”谢方余说。
棱子笑了。
作为小孩子,只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妈妈也有错,但她一直在照顾我,呃,甚至是和姐姐一起。”
“我也想让他们重归于好。是爸爸的离开让这个家庭破碎的。”
摸摸。摸摸。
棱子越过桌子,手伸过去,有规律地在他头上摩擦摩擦。
眼镜想谢方余等下不会从头开始烂吧……
“我妈妈也是同性恋,所以我很能理解。”
“不过我那边不幸的是我妈妈啦。”
“那个年代,她不得不和爸爸结婚。又要照顾全家。被发现后被打,爸爸还出轨。期间妈妈生下了我。”
棱子印象中。妈妈也是个头发长长的温柔的女人。
唉,小孩子真残忍,对家人只能有这种印象——就是说不关心家人本身。只是按‘她们对我好’来认知的。
“妈妈最可怜的是甚至没有一个稳定交往的对象。只是因为性取向就被爸爸暴揍。她出轨多好啊!我甚至愿意让出我初恋作为她出轨对象哦。”
“哦......”谢方余说。“我也没到这种程度。”
“我第一次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想如果我是他和妈妈偷情生下来的小孩多好。”
棱子天真地笑了。
“那样一定会很幸福的。他很有钱。也很帅——以血缘为联系。我们三个人就能在一起了。”
杜昭琪想抱住那个时候的学姐。
在棱子看来,妈妈的可怜还包括得不到排解的性.欲。她没所谓,不过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定会有性.欲的。
“我倒是随便找人都能排解。”棱子说。因为她是年轻又富有魅力的美少女!
“妈妈那种环境怎么可能。和爸爸做不会得性.病吧。感觉会烂掉。话说那人不阳.痿吗?”
眼镜知道她真的很讨厌她爸了。
棱子的印象中包括一幕:妈妈坐在梳妆台前,摸着镜旁的木棱。
“人家的名字是镜棱子。”她皱着眉。“不是小说里超酷的那个杀了八十几人的杀人犯。是爸爸为了纪念妈妈给我起的。”
“磨镜之癖。呃,我爸是人渣中人渣。”
“虽然有时会觉得他也是个正常人,但每每想到一些事情,就觉得他死真的是太好了。”
棱子的手用力。谢方余觉得自己头盖骨要凹陷了。
“大家都能按自己心意生存就好了。然后不要生小孩。”
看不清她的表情,从他头顶,传来阴郁的声音。
“哦。杜昭琪应该会和你领养吧。她看起来很喜欢小孩。”
谢方余想把她的手拨下去,纹丝不动,他看她一眼。“不过是不支持代.孕的类型。”
“谁问她了?”棱子莫名其妙。
杜昭琪听故事到中途就眼睛转圈圈,‘太不负责任了!’
她的价值观接近美国,认为家庭是幸福的基础单位,也不会堕胎。
虽然现在认真维持着身材,侧影纤薄如玻璃人偶,但以后想生三个小孩。“一个太寂寞了。”
她自己也是被哥哥照顾过的,打了人之后也是哥哥从警察局把她接走。
怎么能破坏别人的家庭!
在她看来。谢方余“姐姐”在有男性的情况住进那个家,完全不知廉耻。
光是想到洗澡的顺序就发晕。还有在家里穿不穿内衣啊?
但也有种‘还能这样的’的感觉。
自己所犯的小罪,萌生的要犯小罪的意识,看到了大罪,枷锁瞬间破裂。
对大罪指责的同时,‘那我那个其实也不算什么了嘛’。也会这么想。
“你们要结婚我会送新婚礼物的。”谢方余说“虽然自己有那种经历,但歧视同.性.恋是不对的。接受少数派是世界潮流!”
“哦。哦。”棱子说。
这样会不会对那些女人太便宜了,已经完全宽恕他妈了吗?
好想吐槽,但眼镜觉得镜棱子和男人结婚,才是那人的灾难。
她做同性恋比较好吧!
“战斗用婚纱也在我研究范围内。”谢方余很得意。他就是想说自己的研究成果吧。
“不,那个还是。”杜昭琪说。
“我不喜欢女生。”镜棱子更直接。“不然当时就和小梢私奔了。”
“哇。我还以为你们是受限于世人眼光的可怜情侣。”谢方余说。“不管谁看新闻,都只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