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幼稚!
宋天师稳了稳心神,再问:“四皇子有没有联系过昔日的旧臣部署,据我所知,这些人有些如今也是一方县令城主,要是联络起来,定是一股势力。”
这一问是暗示了:你若是有实力就摆出来看看,没实力就算了。
“自然是有的。”闻岚笑道,“昔日的林刺史,如今也是一城之主,他以尊我命令,凑足了一千人马,随时候命等待时机。待到宋天师你能在星罗城起事,林刺史便遥相呼应,一起成就大事!”
宋天师快憋不住笑出声来了:这林刺史分明是打了个白条,祖闻岚居然不知,还以为人家真听他命令!一千人马?够干啥的?别的不说,就每个城城外的流民,一个人给个馒头,顿时就能拉起来一千人马,问题是,然后呢?你有钱有粮吗?你知道常年支撑一千人的兵力,需要多少钱财粮食吗?还有,那林刺史说等待时机,不就是个白条吗?意思是你在外面成了事,我就拉一千人给你,成不了事就拉倒。
幼稚啊,实在是太幼稚了!
宋天师是老江湖,话说到这个地方就已然看透了祖闻岚有几斤几两:别说自己压根不想打天下,就算想打也万不能跟着他混,他要是能复国就见鬼了!
一念及此,宋天师面不改色,微微点头道:“今晚在我这城主府,摆宴为四皇子和宁大人接风洗尘,明日起我们共商大事!”
宋天师唯一忌惮的,是宁咄高强的武功。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办法做掉了。
............
朱黑今日摆摊,遇到了两个大头,瞬间就有了进账,美滋滋从集市上买了条死鱼,打算给老婆孩子弄个鱼汤吃吃。
他家住得很偏,一直往南走,靠着城墙根。这地儿很荒,基本就是他一家住。
就这么提溜着一条鱼,一路走,走到家门口,发现不对。
家门口坐着个男人,面无表情。
老婆孩子站在男人身后,丑老婆一脸的紧张,孩子好奇地看着那男人的后背。
这不对。
朱黑提着鱼两步上前:“你是谁?”
男人终于抬了头,直视着朱黑:“你叫朱黑?”
“是。”朱黑隐隐觉察到男人身上的敌意,看着有些眼熟,仔细瞅瞅终于想起:似乎是今天摆摊的时候,自己扇了一个找事男子一巴掌,然后就是被此人救下的,那是不是来找事的?
男人冷笑:“你让我等了你半个时辰。”
来人正是宁咄。
宁咄拒绝了宋天师的盛情款待,就是为了抽空来料理朱黑。
闻岚是何等身份?昔日的大行王朝四皇子,目前唯一的继位人,未来一统天下的皇帝。如何能被这土包子巴掌羞辱?
他日一统江山,若是被史官们记录:当今皇上曾被一贱民当众羞辱,如何得了?
所以,作为臣子,宁咄当仁不让,要来帮主子报这个仇,灭这个口。
“你有什么事?”朱黑心道不妙,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你今天打了不该打的人,我自然是来找场子的。”宁咄道。
不讲理!这俩人是真不讲理!朱黑暗暗想:明明说好了点到即止、摔倒算输,台上当癞皮狗,台下还来找后账,朱黑做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式的!
但是看眼前这人穿着一身华贵衣服,朱黑又有些怕,遂上前把手里的鱼放好,又从怀里摸索出五文钱,客客气气地道:“今天台上有些对不住,这五文钱你拿好,当我赔不是了!”
“呵呵呵呵---”宁咄笑了,笑得浑身发颤,这土包子实在是不知死活得可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来,跟我打一场,打过我,这事儿就算了。”
“打不过打不过。”朱黑直接认怂了,“说实话,我那功夫都是骗人的,当不得真----您高抬贵手----”
宁咄早怀疑朱黑的功夫都是骗人的把戏,所以朱黑这个反应并没有出乎他意料。但是他此次来就是为了杀人的,所以万不可能放过朱黑。
随手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内力一催,但见石头已成粉末。
继而,宁咄玩味地看着朱黑。
朱黑傻了。
朱黑一家子都傻了。
这一握把石头握碎是什么力道?
这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呀!
“来!”宁咄指着朱黑。
朱黑当场就跪下了,连忙磕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错了,您放过我。”
该看到的场面都看到了,宁咄不再废话,想尽快了事回去跟四皇子宋天师商议大事,直接趁着朱黑磕头的功夫,一掌拍下!
“当家的!”朱黑的丑老婆奔上前来,一把抱住宁咄,撕心裂肺地喊道,“跑啊!他要杀你啊!”
“啰嗦!”宁咄一皱眉,掌力反转,一把拍在了那丑女人的面门上。
女人脸色彻底僵硬了,一动不动往后倒去。
一脸的血,眼见闭气不活了。
“娘----”那孩子又扑上前来,抱住宁咄大腿。
宁咄脚一甩,孩子飞身而出。这一脚用了内力,小小孩童如何吃得消,撞在那土墙之上又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扭了一扭,又吐血而亡。
朱黑抬头,只一瞬间来不及反应,老婆孩子居然相继死了!
下一刻,朱黑气血攻心,面红耳赤站起身来,“啊”一声叫唤,朝着宁咄一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