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摆膳吧。”
“是。”
花嬷嬷和丫鬟双白去摆饭,龙锦昱则轻轻唤着怀中人,让人醒来。
初醒的沈琪瑄带着难得的娇憨,惹得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等她完全清醒了,他笑着亲手帮她梳了长发,简单地编成了一条麻花瓣,抱她过去用饭。
虽然不想放开她,但为了方便她用膳,龙锦昱还是放了她独坐。
即便只是看她吃东西,龙锦昱都觉得无比的赏心悦目,他家阿瑄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沈琪瑄已经很习惯在男人的各种目光下泰然吃饭,并不会有太大的抵触。
等到一碟剔去鱼刺的鱼肉被递到了沈琪瑄的面前,她讶然,“给我的?”
“你不是嫌挑刺儿麻烦,我来。”
“哦。”她没拒绝,夹了碟子里的鱼肉吃。
“阿瑄如今倒是吃得比以前多了。”虽然也没多得太过明显,但总是令人欣慰的,也难怪如今的气色变好了。
“嗯,一直在努力养膘了。”
“成效不太大。”
“我很努力了。”
“嗯,我相信。”他笑中带着对她的绝对宠溺,手上继续挑着鱼刺。
一起用过了晚膳,两个人便又窝到了烧得暖烘烘的炕上。
“陪我手谈一局吧。”他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暧,现在可不准再拿不会来敷衍我了。”
沈琪瑄难得在跟男人继续滚床单还是陪他下棋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考虑到自己的单薄娇弱小身体,还是选择了后者。
体力不济事的时候,还是脑力劳动替代一下好了。
她的棋力让他惊异了,果然有脑子跟没脑子还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都不问问京城中的情况。”
沈琪瑄捏了一枚白子淡定落子,不以为然地说:“就算知道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话却不是这样说的。”
“哦?”
“沈琪珍跟我那个弟弟订亲了。”
沈琪瑄手里那枚正要放下的棋子差点儿手滑滚掉,她抬眼看他,“你认真的?”
龙锦昱一脸无辜,“舍弟真的是对沈三姑娘一往情深,闻之令人心碎。”
沈琪瑄搓了搓胳膊,“你高兴就好。”
“他们的婚期本来是定在来年的。”
这话一听就有内情,转折一定颇大,于是她便分了一眼过去,示意他可以继续八卦。
收到眼神的男人笑了,伸手过去捏捏她的脸,笑道:“但沈三姑娘少女情思,私下约见未婚夫,然后少男少女一时情动便有了不该有之事……”
沈琪瑄手指轻扣炕桌,眼睛微眯,“龙锦昱,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影射什么。”
他失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之事。”
沈琪瑄并不这么认为!
男人却还在继续往下说:“舍弟却是多少耍了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实在是体沈三姑娘身子太久了。又有些担心自己熬不到娶人过门,便宜后来者,只好先下手为强。”
这很庆王府嘛,当年某人还不是坚持不能让她白担未婚妻的名头,非要给她坐实了关系,家风使然啊。
龙锦昱有些唏嘘的叹了口气,“所以我这身为兄长的,年前得赶回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不能留下来陪阿瑄,我真是舍不得。”
沈琪瑄无言,这番话可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阿瑄。”
“嗯?”
他往她跟前凑过去,“你亲我一口,我给你说个绝对内幕的消息。”
“爱说不说随你。”她才不惯着这狗男人,亲一口?半口都不。
他突然身子往上一倾,成功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满足地笑道:“谁亲都一样。”
沈琪瑄闭了闭眼,随手扔开了手里的棋子,还下个鬼的棋,棋局都让他扫乱了。
龙锦昱随手将棋子捡回棋盒,然后让人拿了只檀木匣子过来。
沈琪瑄接过那只匣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男人笑着示意她只管打开,她便将匣子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叠田庄铺面的地契。
“给你添妆的。”粗略翻看手里的契书,除了这附近周边的,还有京城的。
她抬头看着男人,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些许掩不住的笑,“是不是在我爹那里挨骂了。”
“阿瑄还是这般聪慧。”
“活该被骂,我爹素来为官清正,两袖清风,你这是想让他遭到钱财来路不明的指摘?不但如此,你还有意无意暗示他老人家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准备不出来。”
龙锦昱摸了下鼻子,果然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思路一模一样,别无二致,“所以,我这才转而送给阿瑄嘛。”
沈琪瑄就笑了笑,“我这人跟什么过不去,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东西我收了。”
他满脸欢喜,“我就知道我们家阿瑄是个爽利人。”
“你那么有能耐,怎么这次不以势压人了?”
龙锦昱抓过她的一只手,低声笑着,“阿瑄又何必明知故问。”
媳妇没到手,老泰山那里当然不能得罪。
就算以后媳妇娶进了门,要想家宅和顺,泰山还是得供着,毕竟这不是之前的常平侯,空有血缘无亲情,如今这位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他从沈停云那里着实是货真价实感受到了所谓的“翁婿皆仇敌”,丈母娘去得有点儿早,没机会对他越看越顺眼,只有那左看不是、右瞅不行的老泰山在当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