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温玲珑笑了下,眼珠转了转,道:“让我猜一猜啊,是不是那位高人说如今的太子妃乃是凤凰之命?”
龙昭琰点头。
温玲珑翻了个白眼,“雀占凤巢,龙不落地啊,这恐怕就是太子至今没有子嗣的原因了。”
龙昭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温玲珑没注意他的眼神,兀自说:“那位高人是和尚还是道士?”
“是一个道士。”
“又是道士,因为一颗老鼠屎导致全体名誉受损的一天。”温玲珑摇头感叹。
龙昭琰看着她突然跋鞋下地,跑到门边去,对着程川小声吩咐了几句。
他有些狐疑,也跟着下了火炕。
“我一会儿出门一趟。”温玲珑向他交代自己的行动。
“去保国寺吗?”
“猜对了。”她点头。
“我同你一起。”
“你留在家看孩子。”温玲珑拒绝了。
“府里有人照看他。”
温玲珑便有些嫌弃地说:“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缠人,什么事都要跟,你现在都快成我的影子了。”
“求之不得。”
“行吧。”温玲珑无奈。
车马很快备好,程川、小蛮、小婵被留下照看龙晓堂。
正月里,街上行人车马稀少,出城的更加不多,行程倒是一路顺畅。
到了保国寺,夫妻俩直接求见妙空,听到安王夫妻来访,闭关的妙空再次见了他们。
“施主所来为何事?”三方坐定,妙空开门见山发问。
他问得直接,温玲珑答得也干脆,“大师可看过当今太子妃的命?”
妙空闻言微怔,继而却微微一笑,“命里无时莫强求,世人多是自误。”
温玲珑也是一笑,“生在锦绣衣冠里,总归也是富贵命。”
“施主所言极是。”
她突然神色一正,“大师,后日我满二十岁了,到时如何?”
妙空闻言只是淡然一笑,“该如何便如何。”
“若是如此,世人如何看大师?”
“世人如何,与我何干。”妙空神色从容,眼含笑意。
温玲珑恍然一笑,“也是。”
“施主似还有话未说。”
温玲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明日太子妃请我过府赏梅,不知吉凶。”
妙空看着她,温玲珑也看着他,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过了好半天,妙空摇头而笑,“施主,若是府中待得无趣,便到寺中清静几日便是,与老衲谈谈禅理也可,品几日素斋也可。”
温玲珑大大的眼睛里,装了满满的疑惑。
龙昭琰倒是听明白了,心下也是好笑,开口道:“长生,大师是说你莫来与他说笑。”
“我没有啊。”温玲珑一脸无辜,她很认真的问呢。
妙空笑着垂眸捻串珠。
温玲珑恍然大悟,“啊,是说我不会出事的意思吧。”
龙昭琰不由摇头,平时挺聪明的,难得听她说傻话。
她兴致勃勃地说:“那我就放心了。”可以放心去浪了。
见她这么一副语气神情,龙昭琰反而有几分担心了,“你想做什么?”
温玲珑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我这人吧,有个坏毛病,只要不会死,我通常就会往死里作。”
“咳。”垂眸的妙空唱了一声。
龙昭琰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妻子的秉性,很多时候她是太过胡闹了。
“施主率性之人。”妙空好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好话。
“嗯,这个我倒认,”温玲珑一本正经地说,“我向来认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人敬我三尺,我敬人一丈。我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自己乐呵就是了,若是非要我算得清清楚楚,那后果我可不保证。”
妙空不禁劝了句,“施主身为尊长,还应礼让小辈几分才是。”
“大家都是头一次做人,凭什么我要让着她,她年龄还比我大两岁呢,不让。”
这话不假,理所当然,妙空也无话可说。
龙昭琰则道:“随你闹。”
妙空只能摇了摇头,命理不可看的人,偏要主动去招惹,更别提这人身边还有一位命格贵不可言的人,有人太过自不量力,也是瞎了心。
最后,温玲珑两人是在寺里用过斋饭才下山的。
回到城中的时候,正是暮色四合时。
马车还没在王府门前停稳,便有人从门房直奔过来。
赶车的刘八认出来人是平远侯府的二管家,便转头告诉了车里的人。
“二管家,这天儿都黑了,什么事这么急啊?”温玲珑掀起车帘一角笑对他言。
“小的给姑奶奶请安了。”二管家赶紧行了礼。
“家里有什么事吗?”
二管家走到车窗前,压低了声音道:“老侯爷让小的告诉姑奶奶,您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不用拘着性子。”
温玲珑一下就乐了出来,巧笑倩兮地道:“还是我祖父疼我。”
“话既带到,小的便回去覆命了。”
温玲珑摸出一块碎银,递过去,“拿着买茶吃。”
“谢姑奶奶赏。”二管家谢过赏,转身到一边牵了自己的马,上马离开。
温玲珑放下车帘,回头迎上男人的目光,下意识回了一个笑脸。